他身无分文?,连块墓地都?买不起,没有住所,腹中饥饿。温安宜就是这时候出现,她穿着一双漂亮的?小白靴,鞋面纤尘不染。她停下来?问他:“你是哭了吗?”
左振没答。
她没有走开,站在原地,从?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块巧克力递给他,认真道:“给你,甜的?。”
左振抬起头,看?见她的?眼睛。她有一双极漂亮的?眸子?,干净,不谙世事,就像她穿的?小白靴一样一尘不染。
左振是生活在泥里的?人,这一刻,他突然有了往上?爬的?动力。
左振将那块巧克力吃了,是甜的?。
就是这点甜让他又拚命爬了起来?。他跟了一个道上?的?大哥做事,慢慢混出了一点名头。
温安宜就读于云大的?古典舞系。他去云大看?温安宜的?演出。他根本不懂古典舞剧,但有温安宜的?场他都?会去。
他肯拚命,又不怕死,在道上?混得越来?越好。但他从?不曾打扰过?温安宜,只在远处默默看?着。
有一次在校园里,他和温安宜擦肩而?过?,温安宜已经走过?去了,又回过?头来?,对他说:“我?记得你,你来?看?过?我?的?演出,每场都?来?。”
左振手足无措,一个在道上?呼风唤雨的?大哥无措地红了耳朵。
温安宜笑了,她这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票,递给他,说:“我?请你看?。”
剧本里有句台词,左振说,他为温安宜生,为温安宜死。
温安宜是一轮月亮,在远方远远照着,让他没有彻底坠下去。
温安宜死后,那根牵着他的?线便断了。左振变成了疯狗,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成了道上?让人谈之色变的?恶魔。
直到后来?他发现温安宜的?死另有隐情。他洗心革面,为了调查,选择了和警察合作,由此引出了电影正片里的?一系列剧情。
陆然其实是不懂这种感情的?。他觉得左振的?感情来?得莫名其妙,太虚浮了。他和孟双妩对过?戏,他努力表现出自己的?深情,但邵导并不满意。
邵导给他讲过?戏,但他还是不懂。
邵恆喜欢拍一见钟情的?戏码。在他看?来?,感情是最不讲道理的?。人心动的?时候往往没有声音,没有预兆,就那一瞬间的?不可控。
他喜欢把这些不可控拍下来?。
他没有再给陆然讲戏,而?是面了一个又一个角色,等着那个能让他有化学反应的?演员出现。
邵恆最后选了宋念。他没有提前安排陆然和宋念见面,他要拍到两个人的?初见,直接,在片场。
陆然是个合格的?演员,虽然连对手演员都?没有见到,邵恆说了开拍之后,他依旧很快进入了角色。
这场戏演的?是他最落魄的?时候,陆然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里逐渐被情绪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