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模样,还是他帮我悉心照看着才修炼而成,”女人抛了个媚眼,声音依旧轰响到几乎让人七窍流血:“哪里舍得咬他一口?”
“好啦,你也不要挣扎了,金丹是自己吐,还是给我剖?”
她垂眸看着宫雾,睫毛又扇出一阵狂风,吹得阚寄玄几乎被刮出楼外。
涂栩心一手拦住阚寄玄,暗暗祈祷各位仙家大魔都能早日驾临,怒喊:“死也要让我们都死个明白!这些年,霸鲸楼到底怎么了!”
崔成英翻了个白眼,慢悠悠道:“归我所有了呗。”
她最初确实是魔身伪作修道人,凭秘药邪术谋得正妻的位置,把那夫君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整个霸鲸楼都送给她。
日日伪装实在累倦,倒不如索性托盘,共修魔道。
崔成英吃准这宗主已经被她操控了大半心智,先唆使他亲手杀了几房小妾,又谎称有孕,让他越陷越深,最后在夜里显出魔身,告诉他堕魔最快,远胜修仙。
与其在玉衡境里辛苦悟道,勤恳修行,倒不如坠入魔道深处,永生于极乐之境!
涂栩心听得发蒙:“你没骗人?”
“告诉你这叫什么,”阚寄玄啧了一声:“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那宗主本就极易被色欲所困,见崔成英的魔身反觉她媚不可言,当即就与她欢宵达旦,吸纳吞噬无数魔气后彻底入了邪道。
九重楼的掌舵人被他们夫妇骗杀着分吃金丹,从人魔升至天魔都只花了五六年的光景。
再到后来,发觉不对的人或叛逃或被囚禁,大部分人则是被阵法驯作俯首听命的傀儡,不仅日日上贡精血灵气给他们享用,还日夜兼程地劳作耕织,继续维护霸鲸楼的万顷之地。
崔成英漫不经心地说着旧事,眼底有自得之意,指甲已经刺在鹤伞上,欲一用力便剔掉她的头颅。
宫雾眼见她张开鲜红大嘴,突然说:“等一下。”
“现在服软已经晚了。”崔成英懒声道:“我不光要你的金丹,还要你师父的仙丹。”
“你,”宫雾的重点完全错误,目光盯着他不再遮掩的硕大喉结上:“是个男的?”
涂栩心跟着注意力完全转移:“啊??”
“啊???”
“他??是个男的??”
崔成英大怒:“男的怎么了!”
他不等宫雾再说句什么,一张嘴把她吞了进去。
涂栩心眼泪哗啦啦就流出来,在旁边放声大哭:“你吃她干什么!!”
“她要是变成粑粑了我还怎么救她啊!!你这个畜生,畜生!!”
阚寄玄一口血没喷出来。
这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
宫雾在喉管里极速下坠着,一撑伞悬停在半空。
诶,她会飞,没想到吧。
无数鹤羽倏然张开,形态随之放大数倍,直接卡在食管的正中。
崔成英脸色一变,捂住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若是旁人, 其实早早就被捏死了。
两根尖指甲倏然一掐,便如同两扇铁门对着压过来,不当场成一摊血泥才怪。
崔成英炫耀自己驯夫之道的时候, 暗暗在使劲掐碎宫雾。
这小丫头!怎么回事!就是!掐!不!动!
伞也掐不动, 人也掐不动, 操!
他精心呵护的指甲都快劈了也没见宫雾有啥损失, 暗骂一声哪个畜生发明的金钟罩铁布衫, 直接把宫雾囫囵吞了。
魁魔的这副肠胃, 那可是在万蛊堆里活活炼出来的。
别说千足虫人面蜈蚣五步蛇, 就是活人道士他都不知道生啖了多少!
但凡落入喉内,涎水内胃都会如同熔炉般要人性命,把什么兵器道袍都烧得丁点不剩!
此时此刻,宫雾撑着伞卡在喉管正中间,感慨还是仙器好用。
她随身带的香囊早已被腐蚀干净, 衣衫也悉数化去, 凭灵力强行换了一身。
落是不肯落下去, 现在怎么办呢。
小姑娘还在想着对策, 崔夫人高山般的偌大身躯已经剧烈摇晃起来,在竭力把她咳嗽出来!
宫雾脾气也是上来了,在他喉咙里骂了回去:“这时候噎得慌了?吃我的时候你也没想想啊!”
“咳——咳咳——”
更多胃酸自底端排山倒海地涌上来, 成千鹤羽盘旋着悉数挡开, 把她包裹成厚实干净的一枚卵。
做人我不熟,做蛋我还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