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脚步顿住。
‘你俩。’
大夏说的是‘你俩’。
九号觉得自己有些开心,因为她胸腔里有股热热暖暖的气在游走,让她觉得身体十分轻快。
李钱听见这话不依了。
他在两人身后颠颠地追着,都快累死了,故意问,“我呢,我就不重要了呗,亏得我跟您鞍前马后啊,您是有了新欢就忘旧仆啊。”
九号见李钱从自己身边经过,还略显得意的双手抱怀。
李钱,“……幼稚!”
小屁孩一个!
李钱累到不行,坐在桌边,抬手把头上的草帽解下来拿在手里扇风。
这帽子是快晌午的时候,梁夏扣在他头上的。因为今日天晴,外头的天实在太热了。
“我五…卯时出门,见到了艾草,她说神女在李府,”九号越过李钱,往前两步跟梁夏说,“出门时有尾巴跟着,被我甩开了。”
要不是梁夏说轻易别动手,跟着她的尾巴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见着艾草了?”李钱给自己倒水,水杯抵在嘴边都不耽误他问,“艾草怎么样啊?”
九号没有怎么样的概念,如实回了句,“还活着。”
李钱一口茶差点把自己呛死。
“还有,你们出去后,苍黄一直守在院子外面,只是没进来。”九号有些纳闷,沈君牧病着,按理说是最脆弱最适合下手的时机,她怎么没行动呢。
“可能是没见着你,有所忌惮?”李钱揣测。
毕竟九号神出鬼没,谁知道她在哪里,没见到九号身影之前,谁也不敢轻易先动手。
好理解。
九号突然发现自己看李钱似乎顺眼了很多。
李钱喝完水才问,“神女在李府,那是谁呢?”
他心里嘀嘀咕咕,难道自己还是看错了人?
“可以问问简曲,”梁夏坐在床边,手指一直搭在沈君牧腕子上,分神跟九号说,“简曲应该问出来了。”
小厨子还有这个本事啊?难道是人畜无害所以别人对他没有防备?
李钱好奇,也假装肚子饿,跟着九号一起去找简曲。
屋里只剩沈君牧跟梁夏和报春。
梁夏收回把脉的手,握着沈君牧的指尖问报春,“他今天醒了吗?”
报春点头,脸上带着喜色,“醒了,快中午的时候醒过一次,知道您出去后,吃完饭喝了药又睡了。”
见梁夏若有所思,报春心里没来由的一咯噔,“可,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没什么不对的,就是这烧退的太慢了。”梁夏看沈君牧。
他白玉的脸颊还是有些红,呼吸都有些粗重,“药的剂量不够大,他出不了汗,这才没办法彻底退烧。”
报春脸色微白,“那大夫是李夫郎找来的。”
莫非李夫郎要害他家少爷?!
“大夫没问题,药也没问题,”梁夏拉着沈君牧的手指,有些心疼,“他是应该多睡几天,但他这么睡着多难受。”
没有谁带着病入睡能睡的舒舒服服。
有人想让沈君牧多躺两天,梁夏心里也知道,但不妨碍她心疼自己的夫郎。
“那要不要再重新找个大夫?”报春问。
“不用,”梁夏看向报春,一本正经,“我来治。”
出个汗的事情,她觉得应该不难。
“这事对外不要声张,”梁夏道:“如果有人问君牧如何,你就说还病着,也不用再让大夫来瞧,因为药还没喝完。”
报春应下,“是。”
“行了,你出去吧,帮我把门关上,”梁夏坐在床边,一脸期待,“我来给他治治。”
报春闻言下意识听话出去, 人都站在门口了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对啊,什么样的正经大夫给病人治发烧感冒的时候,是让小侍出去的?
报春狐疑, 报春扭头朝后看。
不过他虽不太信任小皇上在某些方面的人品, 但对于小皇上的能力却从不怀疑。
毕竟这半年来, 只要她说到的事情, 就没有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