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佩儿呜呜着,跟着受了无数委屈后回家撒娇的猫一样,哼哼唧唧,尤其是发现自己后脑勺凉飕飕的,更是瞬间炸毛,“我秃了,我年纪轻轻怎么就秃了!qaq”
她晕倒前明明还一头秀发呢!
这比没有床跟镜子还可怕,言佩儿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人都傻在了床上。
“没秃没秃,还能长回来呢。”言五哭着笑着哄她。
言佩儿看了眼言五,又往床边看,视线在梅盛身上停留了一瞬又匆匆移开,拥着被子小声说,“但是好难看。”
“不难看不难看。”言五寻找别人附和,扭头看梅盛,“对吧主君,是不是不难看。”
梅盛没纠正这个称呼,只轻轻点头,认真道:“很好看。”
言佩儿红了耳朵,低头搓被子。
陈妤松双手抱怀,目光在梅盛跟言佩儿间来回,此时此刻无比怀念大夏,大夏她总能随时随地地掏出瓜子。
这样的场景,就得配点瓜子来看才行。
梅盛这才回过神,像是在意识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在。
“多谢两位,此等恩情无以为报,日后若是有用到我梅盛的地方,尽管说一声便是。”梅盛行礼。
陈妤松陈妤果哪里能受他的礼,连忙又还了一个,“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那啥,天色也不早了,既然言大人已经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
这事回去说给她娘听,她娘肯定不信,太邪乎了,什么药都没用,十针这么啪啪啪扎下去,人就好了!
陈妤松连连感慨,果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我俩走了啊。”陈妤果看向周鱼鱼。
周鱼鱼点头,抬手跟她拜拜,陈妤果下意识回了他一个。
挥完手她才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太对。
陈妤果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又扭头朝后看。
“走啦,别看了,言大人刚醒,周小神医估计会守她一夜。”陈妤松牵着陈妤果。
今天两人难得出来一趟,收获颇丰啊。但二月中旬前,两人怕是没有今晚这么肆意驾车的机会了,因为这两日她们就得收拾东西进考场准备春闱。
松果两人离开后,周鱼鱼留在言府里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言五去房间里请人出来吃早饭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人已经不见了。
走了?
言五诧异,怪不得都说小神医不好找,这也太神出鬼没了一些。
言佩儿病情大好的消息,风一般传了出去。
等风声传到冯府里的时候,冯府中的东西已经被搬空了。
屏风没了,花瓶没了,所有挂着用来摆场面的文玩字画全卖完了,就连那花园里的花盆都卖了。
用“家徒四壁”四个字来形容,可谓是恰当至极。
亏得现在王氏看不见东西,要不然一定很惊讶,他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空了!
“主子,有小神医的下落了!”红掌快步进来。
冯阮还端着手里的小金碗,准备把这个也卖了呢。
这是猪儿子冯朱朱的饭碗,王氏找人打造的,如今要走了,儿子会在她临死前托孤送去冯宁那里请她照顾,这个碗自然用不到了。
红掌带着最新的消息进来,脸蛋都放着光,“主子,小神医出现在京城了。”
虽说人清早便从言府离开,但只要花时间花精力去找,总能在京中把人翻出来。
冯阮先是一喜,“找到人了!”
再是一悲,“怎么在这时候找到了呢,我东西都当完了!”
但凡早那么一步,她都不至于只剩一个碗。
现在冯阮都做好死遁的打算了,结果发现周鱼鱼了!
这小金鱼,太欠了,故意耍她呢吧!
冯阮把碗塞袖筒里,示意红掌,“先去找人,看能不能找到。”
要是没有缘分,王氏怕是等不到周鱼鱼救命。
现在就看运气了。
“那计划……”红掌怀有一丝希望。
冯阮道:“计划不变,把下人全部遣散,待二月初九春闱开考那天,要是还没找到周鱼鱼,依着原先的打算,驾车离开京城。”
王氏要埋在他出生的地方,那里有他爹爹的坟,这是他的心愿。
红掌低头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