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你奶奶!”陈妤果大声喊。
“她说她想她奶奶了。”其中有一人出声。
陈妤果,“……”玛德智障。
她已经让人去京兆府喊人了,这十个人,马可拉不动。
“你是跟我们去陈府凑合几天,还是回去住啊?”陈妤果问。
季晓兮有些犹豫,她总不能在陈府躲一辈子,“到底是谁要杀我啊?”
“你真是个单纯的小可爱啊,”陈妤松怜惜地拍拍她的脸,“你在珍宝阁门口大放异彩时的脑子呢,下了台全丢了?”
季晓兮像是被陈妤松拍醒,陡然反应过来,“是珍宝阁的人!”
“就千金,她们至于吗。”季晓兮颇为嫌弃。
“不是千金,是继承人,”陈妤松怜爱的多讲了几句,“你要是能得第一,将来这珍宝阁说不定就是你的了。”
季晓兮眼睛慢慢亮起来,“珍宝阁,是我的了?”
那可是珍宝阁啊!富可敌国的珍宝阁啊!
珍宝阁要是她的了,她就能报答大夏的恩情了,她是不能以身相许,但她可以以钱相许啊!
养兵不得用钱,兵器不得用钱,建设大梁不得用钱,干啥不得用钱啊,她要是有钱,她的钱不就相当于大夏的私库吗!
季晓兮人都振奋起来了,仿佛她现在已经不是小跑堂,而是珍宝阁的阁主了,范儿都摆了起来。
陈妤松一看季晓兮这表情,就知道天才黑她就开始做梦了。
陈妤松伸手拍季晓兮的脸,“喂,孩子,你听见前提了吗?第一,前提是你能活着得第一。活着,和第一。”
季晓兮明显没听见“活着”二字。
陈妤果双手抱臂,纳闷,“她是不是被余波炸两次,炸傻了。”
“少往自己身上揽锅,一般这种情况,咱们都要默认她本来就不聪明。”陈妤松单手遮唇小声说。
陈妤果点头,“有道理。”
与其反思自己,不如挑剔她人。
季晓兮眨巴两下眼睛,昂首挺胸,“跟大夏说,我肯定会得第一的!”
珍宝阁必然是她们的!
“……我们又不进宫,怎么跟她说?”陈妤松睨季晓兮,不会真傻了吧?
大夏现在是皇上,住皇宫里,她俩马上要参加春闱进贡院,这时候进宫,不摆明写着“蔡蔡,考题,透透”。
傻子也知道避嫌啊。
季晓兮才想起来这事,讪讪笑,“那我先得第一吧。”
“是你先活着。”陈妤松摇头,这孩子考科考肯定不行,抓不住重点。
人要是死了,第一名又有什么用。
季晓兮左右看,“我要是继续住这儿,会不会半夜被人弄死啊?”
“应该——”陈妤松拉长音调,见季晓兮吓得变了脸色,才笑着继续说,“不会。”
她看了眼天色,“蔡姐也快散班回来了,有她在你就放心吧。”
陈妤果也道:“老蔡的功夫虽然不如大夏,但这几个杂碎她还是能收拾的。”
而且季晓兮被刺杀的消息艾草已经送进宫里了,保不准九号这几天会过来守着季晓兮,所以她相当安全。
“我们春闱结束前不能见蔡姐,免得别人传闲话。”陈妤松见京兆尹衙门的人来了,便带着陈妤果坐上马车,从别处绕路走,“跟甜甜讲,我们会好好考的。”
刚回来的蔡甜,……谁是甜甜?
蔡甜穿着官服刚回来,季晓兮仗着她的胆才敢再次进巷子。
先前呼啸而来的马车,再次在夜色中呼啸而去。
只是这次绕路,正巧经过言府门口。
陈妤果往外瞥了一眼,喊陈妤松,“姐,停车,有个小孩在言府门口坐着呢。”
陈妤松疑惑,勒马停下。
两姐妹探头看过去,就见原言府门口灯笼下面的台阶上,坐着个少年,十五岁左右,双手托腮,像是在等谁回来,又像是没进去门被人赶出来了。
少年身边放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看起来像是药箱。
“你怎么蹲在这儿啊?”陈妤果跳下车,提起衣摆蹲在少年面前,“你是要进去还是没进去啊?”
这言府她可太熟悉了,上次刚炸完还没来得及跑,就被人当场抓住。
大夏那个鬼机灵,递给她一个“我去找救兵”的眼神,麻溜跑了,只剩她没跑掉。
少年歪头看陈妤果,一张白嫩圆润的娃娃脸透着疑惑,盯着陈妤果看了好久,才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别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