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洄捏着手中的帕子,淡声道:“北元狼子野心,算定了陛下不舍将我交出去,我,唯有入道观。”
入道观看似是明哲保身,可实则便失了太师的尊荣,怎样都是不利于他的。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此事原就不是太师的错,为何偏偏要你来承担这样的损失?”郁云霁为他鸣不平,她实在是看不惯这等不公之事。
溪洄淡漠的眼眸看着她:“那殿下说,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郁云霁蹙眉思量多时。
倘若北元认定了要同幽朝开战,即便溪洄入了道观,立誓不再嫁人也是无法的。
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便是为溪洄寻个好妻主,亦或是上门赘妻,只有这样才能保全他太师的身份,以及不必要的威胁。
溪洄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他轻叹了口气:“我无心嫁人,陛下曾要为我选妻主,被我婉拒,我想,嫁人那般多的束缚,倒不如我在宫中自在。”
他这般说着,郁云霁灵光一现,拍手道:“我倒是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溪洄掀起薄薄的眼睑:“殿下但说无妨。”
她道:“太师不愿嫁人,无非是不愿被姻缘所束缚,那倘若是形婚呢?”
怕溪洄不明白形婚的意思,郁云霁复又解释道:“就是为你寻得名义上的妻主,要位高权重,能够护得住你,且品行端正,不会生出非分之想,你依旧是幽朝太师,却不会再有人拿此事逼迫你。”
溪洄静默着,似乎是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行性。
“殿下说得容易,可这样的女子,天下罕见。”溪洄终还是缓缓摇头。
位高权重之人,如何会将他引入后宅,一直如此庇佑着他。
且她方才所说的品行端正,多少女子在外不过是做做样子,待回到府上便原形毕露。
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且此时雄县,不一定会有人应下此事。
郁云霁微微垂下了头,一时间有些为难:“那……”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恰此时,一个小小侍人探出了头:“不难啊,如何会难,芜之倒是觉得,方才菡王殿下所言的女子就是殿下自己啊。”
郁云霁与溪洄一同怔在了原地。
她侧身看向方才说话的侍人,小儿郎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认真的建议着。
“抱歉,是我寻常不曾约束芜之。”溪洄道。
郁云霁摆手示意,芜之的话她也开始思考着:“无妨,我倒是觉得,如此也算可行,毕竟我是菡王,若是太师大人入了我府上的门,北元便说不得什么,我亦不会将太师束缚于一方小小后宅,只是如此皆是我的设想,究竟如何,还要看太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