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镇国公府的嫡子,待遇就是这样千差万别。
梁景明握紧双拳,指甲深陷进肉里,用这种疼痛来提醒自己。
杨氏整个人都仿佛是被雷劈过一般,梁弘扬察觉不对,淡淡扫过一眼自己的夫人和儿子之后,就没有着急开口。
还是钱氏先反应过来,让下人去将虞平生请过来。
梁知舟和虞念清的婚事之前就算是过了明路,镇国公府为了表现出自己的诚意,请的保媒的人正是虞平生的恩师郑老先生。郑老先生也曾官居一品,等郑家后人能独当一面之后,便利索请辞回了家乡,这么多年都没再驻足过京城。
请他回京城一趟,梁知舟也费了不少心思。
虞平生正是清楚这点,对这桩亲事的最后一点不满也就消失了,对梁弘扬和梁知舟的态度也十分和善,几个人交谈得十分融洽。
而杨氏和梁景明则和这种融洽的氛围格格不入,越发坐立不安起来。
杨氏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 和梁弘扬一起离开。
也许是在虞家时过于风平浪静,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没有被任何人察觉,捏着手帕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梁弘扬, “知舟的亲事怎么突然就定下来了,我先前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 今天倒是叫我吓了一跳。”
“那孩子情愿,我便随了他的意思。”
“那我便不是镇国公府的人吗,好歹也提前和我说一声,今日我坐在那里就像是外人一般。”杨氏开始絮絮叨叨念着。
她平日都比较会装, 今日也实在是憋屈狠了,又难过这么多年对梁弘扬的付出没多少用。真到了关键的时候, 他心里面念着的还是前头一个给他的生出的儿子。
这么一想, 她言辞中难免染上了一点酸, “景明日后若是要怪的话, 只能怪他生错了肚子。若是从姐姐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定是什么事……”
旁边的桌子被猛得一拍, 发出巨大的声响, 上面的茶盏叮里哐啷乱了一桌。
杨氏一个的激灵, 猛然对上了梁弘扬的压着怒火的双眸。
梁弘扬深吸一口气,双手撑在膝盖上, 眼神锋利地能将人的一层皮直接刮下来,“这么多年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知舟的亲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他自私冷血的名声又是怎么传出去的?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你一个人聪明人不成!”
杨氏瞳孔紧缩,死死掐住自己大腿,剧烈的疼痛之下她的面容都是扭曲的。她哆哆嗦嗦解释, “我没有……”
“我不在意有没有。”梁弘扬深深看了她一眼, “我只知道, 知舟这次的婚事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你说是吗?”
杨氏眼泪涌了出来。
他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意思,直接叫停了马车。临走前,他留给杨氏最后一句话,“这么多年我没有纳妾,是敬着你把持国公府的不易,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