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有听见?有人?回答,任轻秋慢慢地回过头,看向了白予熙。
但看着不远处的月亮,白予熙眼?里有泪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滚落下去。
看着这画面,任轻秋愣了一下。
白予熙这人?从小就傲得很,不可一世。
她以前就常常逗这个人?,但白予熙小朋友总是可以忍着不哭——这让任轻秋一度相信这个小朋友要是被人?看见?了哭,肯定会羞得一下子?抽出军刀把看见?的人?灭口……
但是,就这么一个人?现在却在自己的面前落泪……
任轻秋把白予熙耳边的头发撩到了耳后,擦了一下她眼?角的眼?泪,又笑着逗起她来,
“怎么哭了?这不像是长官你的风格啊。”
“闭嘴。”白予熙压了一下自己帽子?。
任轻秋笑了笑。
白予熙闭了一下眼?睛。
她落泪,只不过是因为想到了——黎北是这么自由的一个人?,就算是被人?罚也要爬上来看夜景的一个人?。
这个人?本来也是可以天天坐在这里看月亮的……
看见?白予熙落泪, 任轻秋其实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发热——她知道白予熙是为了谁在落泪,为了谁而委屈。
虽然她说得轻描淡写,说得漫不经心, 但?她的内心却绝不是那么平静的。
在那个狭窄的地?方里?面,她一直望着那面白色的墙——她不想认输,也?不想被蛮不讲理的黑暗给压扁,她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只?是,在冥冥之中,她早已经没了选择。
——‘很?多年?后?,就算你的尸骨被人发现, 但?那个时候所?有人对你的死,也?不再会有半点儿的关心,你就像是一个随处可见?的石头?, 滚落到了什么地?方也?不会有人在意了……’
“还是有人在意的。”
任轻秋看了一眼白予熙。
她没想过还有人为自己这么一个人哭, 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白予熙……
“长官。”
白予熙捏了一下自己的帽子。
风很?大, 吹得人很?畅快, 任轻秋对着白予熙恶作剧一样地?笑了一声,
“不知道?在这里?喊一声, 会变成什么样?”
白予熙皱眉。
虽然东部军管不了她们北军的学生,但?是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扰乱公共秩序的话, 可能还是会被罚的。
任轻秋看着她的表情笑了一声, 接着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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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北!”
白卿宵怒气冲冲地?把文?件往黎北的脸上砸了过去。
黎北抿着嘴唇,一下子躲开了这一击飞刀。
她看着被插在墙上的文?件夹,深吸了一口气:啧啧啧, 白老古板简直就是一个捕鼠器啊。
白卿宵眯了眯眼,“刚才开全院方针总结大会, 演讲厅坐满了人,少将和中将都坐在你前面的,你呢?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