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挣扎着的身子,僵了一瞬。
他在做什么?
疯子。
她神色间俱是震惊,恍恍惚惚的如坠入了深海,她的双手被束缚,动弹不得,而她的腿,很软。
没有力气。
她扬着脖颈,依旧望着天上月,眸中不觉间水雾氤氲,呼吸开始变得轻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知道。
夜风时不时的吹来一下,这样的凉意让她勉强能有一丝理智,动了动被他按着的腿,表示她的反抗。
都到了这种时候,她还在挣扎,这让正被欲念沾染的他很是不满,他抬手取来小几上的那盏烛火。
一直拿在手边。
谢如闻适才竟忘了吹熄烛火。
她本觉得羞耻,而此刻,烛火已不在小几上,就被他拿在手中,落在她身前,离得是那么的近。
甚至她都能感觉到烛火摇曳的温度。
她啜泣着骂他:“拿走,把它拿走。”
她不想,被他看的清清楚楚,被他就这样一边拿着烛火,一边将头埋于那里,折磨。
谢玄烨抬眸看着她,攥着她的下颌要去吻她,被她躲去一旁,他嗓音阴沉道:“还闹吗?你若乖一些,让从前一样,我就,”他看了眼明亮的烛火:“把它熄了。”
谢如闻呜呜啜泣着,泪眼朦胧,许久不应他的话,很显然,他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就要再重复适才的动作时。
谢如闻沙哑着对他道:“我听话——听话,不闹了,都听你的。”
他冷笑:“这才乖嘛。”随后他一口气将手中烛火吹灭,重又俯下身去,谢如闻眼前由亮光瞬时变为暗黑。
她刚觉得好了些,可身体上带来的情动让她忍不住小声哭了起来。
天上圆月在她眼中逐渐出现重影。
模糊成好多个。
今夜,他教给了她,何为醉生梦死。
与以往的几次不同,这次她很累,一点气力都无,未经人事的少女就这样有了十几年人生里的第一次泉喷。
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在躺椅上,一张娇靥晕着桃红,格外惹人生怜,谢玄烨将她抱在怀中,用自己身上宽大的衣袍给她裹住身子。
谢如闻觉得脑袋沉甸甸的,脚下如同踩了云,她想动,却动不了分毫,夜风吹了又吹,她湿湿的睫毛黏成一团,她睁开眼眸。
看了眼谢玄烨,又阖上。
他微凉指腹揉捏着她的耳垂,凑着月光看梨檀木地板上湿湿的一片,若非掉落在地的茶壶里本就没有茶水,他真的要怀疑那到底是什么了。
他看着她如凝脂一般在月光下透亮的肌肤,将她如此抱在怀中的感觉,太过美好。
让他不舍得松开。
只想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他在心里想,另一个他难道就真的不想这样抱着她吗?软玉在怀,温香无骨,岂是他所在意的那一切能比的。
可偏偏,他不要她。
她在他怀里像只猫儿一样,乖顺无比,他修长冷白的指节在她身上游走,嗓音染上几许温柔,再次问她:“阿闻,就这样和我在一起不好吗?”
谢如闻于朦胧意识中,依旧是回他:“不好,你不是哥哥。”
刚温柔了片刻的嗓音冷沉几分:“你不喜欢吗?”
谢如闻在他怀里动了动,睁开眼眸看他,一字一句道:“你不过是他不用药时的影子,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总有一日,你会再也不见,我和你在一起,你能陪我多久呢?”
“你喜欢我,可他不喜欢。”
她虽在别苑里生活了多年,不懂世事,可她却知晓事理,会权衡利弊,这几日,她怎么可能没有想过。
揽月苑里岁月漫长,她长大了,尤其是有了前几次的旖旎后,她会感到寂寞,可她知道,哥哥的这个人格不会一直都在,他不值得她去犯错。
人怎能只图一时之快呢?
听到她的回答,他心里舒坦许多,她不是不喜欢和他在一起,而是顾虑着以后,他伏在耳边咬着她的耳垂,嗓音沙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你我但行欢愉,说什么日后。”
他又在诱哄她了,用着邪魅摄人心魄的嗓音,谢如闻阖上眼眸,不再看他,而他察觉到,她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
这些日子,另一个他都未来看过她,而她那么的喜欢他,又怎会不想他呢?想那个他的时候,想见那个他的时候。
又怎会忽略他的存在。
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一个心性未经磨炼的小娘子如何能抵挡住这样的诱惑。
他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
神色间带了些许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