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句,如同深山幽谷的回响,落在谢如闻耳中,她见过那日他后背上的伤,血肉模糊,谢老夫人对他用了家法已是如此。
那他口中所言的性命之忧,又是何人呢?临渊王吗?还是其他人。想到这里,她因着昨夜之事与他的怄气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他又道:“是我救了你,不然你早就死了。”
谢如闻垂下看着他的眼眸,不吭声了。
她软了性子,不再如适才一样强势的质问,这让他很满意。
他又将她的下颌抬起,俯身至她唇边:“临渊王性情暴戾,你连亲吻都不会,若侍奉不好他,可是要受罚的。”
他嗓音里带着蛊惑,似是吓她,又似是带着别的目的,谢如闻抬眸看向他,想要从他的神色里瞧出些什么,可梧桐树下太过昏暗,她瞧不出,嗓音轻轻与他道:“哥哥,我觉得你不太对,这件事改日再说吧。”
她很聪敏,如只小狐狸一样狡猾,谢玄烨冷了神色,嗓音低沉:“闭嘴。”他俯身上前,堵在她微张的唇上,两人唇瓣相贴,眸光相视。
谢如闻眸中更多的是讶异,她没想到谢玄烨真的会亲她,他昨夜用了秘药后,那么镇定,对她也是无丝毫的旖旎心思。
到底是怎么了?她就这样直直的看着他。
谢玄烨薄唇轻动,将她润泽轻软的唇瓣分开,轻吻了会儿,他眉心微抬,微哑的嗓音落在她耳边:“学吗?”
许是吻了她的缘故,他的嗓音不再那般冷寒,染了几许温柔,谢如闻感受着唇间的绵软触感,虽不知他是怎么了,却迷恋他的亲吻。
她当然要学,今夜她来此,就是想跟江濯试一试,比起和江濯在这里时,此刻她的好奇心更重,她更愿意跟他学。
她于梧桐树投下的暗影中凝视着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悸动,想不了太多,她朱唇轻启,嗓音如丝:“学。”
谢玄烨落在她下颌的手松开,揽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将他揽在怀里亲她:“要学,就要乖,张开。”
谢如闻其实是有些小紧张的,无论是唇,还是齿,都合的紧紧的,听到他的话,她檀口微张,齿缝露出丁香小舌。
感觉到谢玄烨的呼吸灼热,薄唇贴上来,用舌尖探进了她口中,这一刻,谢如闻身子颤了下,尚且懵懂的少女。
格外敏感。
这是她头一回有这种体验,是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在别的事物中体会过的触觉,像什么呢?
轻羽划过白嫩脚心,电光倏然闪过,很奇妙,让她充满了好奇与探索,而他,还在继续给她新的体验与感觉。
在她口中,如鱼儿游动。
这种感觉充斥她太久,直入四肢五骸,逐渐的,她的好奇心更强,她也想要尝试,舌尖轻勾,碰到他,缠绕他。
照样学样,是有些得心应手,可她还是用牙齿碰到了他,磕了一下又一下,越乱越乱,让温柔缠绵的吻不得不中止,夜间静谧。
时辰过的很快。
这样的吻里,谢如闻初尝,太过敏感,眸光染起水雾,一寸不错的看着他,对他道:“没学会。”
谢玄烨薄唇勾笑,指腹在她殷红的唇上揉捏,不轻不重的按在她饱满的唇珠上,嗓音暗昧不明,问她:“适才,就是要这么跟他学吗?”
尾音落地,冷了神色:“嗯?那日在假山后,他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指腹按压在她唇上,加重了力道。
谢如闻看着他,似要被他深邃的眼眸吸进去,他的情绪很重,恨不得将她捏碎,谢如闻观着他的神色,轻声问他:“哥哥是因那日我拉江濯进了假山,在生气吗?”
昨夜问他的时候,他不置可否。
原来,他因着这事生气了。
不止是生气,还有怒火,他的眸光里染了怒火,谢如闻被他看的有些怕,说道:“我昨日没亲他。”
谢玄烨抬眉:“那刚刚呢?”
他的神色并未因她解释而缓和,依旧阴鸷可怖,谢如闻见他是要揪着她要和江濯试一试的事不放。
她想了想,踮起脚尖学着他适才堵她唇的动作,将他薄润的唇堵上,吐气轻轻:“还没学会呢,不教了吗?”
她的吻,让他收了狠戾,修长指节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谢如闻正在吻他,猛然间被捏住腰肢软肉,带着软糯气声吟哼了一下。
这声出自身体本能的软音,似是让他很满意,取悦了他,他薄唇勾出一抹邪笑,轻哄道:“日后要乖,要教你的,还多着呢。”
他俯身在她耳边吐气,灼烫的气息让她耳廓发烫,他轻轻用唇亲了下,却又冷了语调:“再敢跟他试,就把你锁起来。”
昏暗让人失去理智,夜色浊浊,梧桐树影如大伞将他们掩照,让人不能清醒,如同坠入深不见底的梦。
而现在,他的指节在她腰间轻摩,将她揽在怀中,薄润的唇温柔的吻着她,她对于此时此刻,有些痴迷。
本以为得不到的,如今拥有了,并且正在拥有,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意外,但很欣喜,虽还在跟他怄气,虽不明白他适才是怎么了。
可她喜欢他,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手,而那样修长冷白的指节如今却在她腰间轻摩,这么多年来,她甚至不敢光明正大的摸一摸。
她来不及思考什么,与他沉浸在不可自拔的亲吻中。
夜色深重,梧桐树下的两道身影与黑暗相融,谢如闻背靠在梧桐树干上,微扬下颌被谢玄烨吻的炙烈。
她的身体有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说不出来是什么,只是渴望,渴望得到更多,她将这种渴望,理解为红梅告诉过她的,上天入地的感觉。
夜风吹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淹没呼吸间的轻喘,她唇瓣微肿,喘息着道:“我累了,哥哥抱我回上弦院吧。”
他在这场亲吻中得到了深深的满足,神色变得温和,也愿意如同另一个他一样,听她的话,将她拦腰抱起,拖住她的腿弯,走出梧桐树下的阴影,在昏黄烛火中往上弦院行去。
夜风吹了一路,行至上弦院门前时,谢如闻才清醒了些,昨夜里他神色那么冷淡,对他用了药都无用。
今夜他又为何会这般?
她被他抱在怀里,本是靠在他胸膛,动了动身子抬眸看着他,问道:“哥哥,你今夜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