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医生走了出来。
席荆冲上前,问:医生,我叔他怎么样?
医生:情况不太好,我建议病人尽快转院。病人应该已经是癌症晚期,我们这里比较小,条件有限,最好是给他转到大医院治疗,可能还有希望。
席荆明白医生是想要推脱责任,但不可否认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秦飞章询问:转院对患者的生命安全有没有影响?
医生:不转院怕是会更糟糕。
席荆长呼一口气,看向秦飞章,点了下头。
秦飞章:安排转院吧!
医生:哦,对了,这个给你们。说着将一张皱巴巴的纸递出来。
席荆接过来,问:这是什么?
医生:不知道。从病人脚底袜子里拿出来的。
藏在脚底袜子里,冯吉不可能无缘无故藏一张纸。
这张纸一定有什么秘密是冯吉要带出来的。
席荆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张,上面是两句古诗: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鸣雨既过渐细微,映空摇飏如丝飞。
前一句是杜甫的春夜喜雨,后一句是杜甫的雨不绝。
都是雨,又不是一个雨。
看不懂。
就这么两句常见的诗词,冯吉为什么会藏起来。席荆一时摸不着头脑。
席荆拿着纸条看向秦飞章:秦队,你看一下。
秦飞章脸色一沉,回去再说。
当天冯吉被转回之前的医院,管洁给冯吉做了全面的检查,对席荆摇了摇头。
席荆望着戴着呼吸器奄奄一息的冯吉,哽塞地问:没办法了吗?
管洁坦白:他的身体撑不住了。他现在就是靠一口气吊着。
席荆质疑:可是之前他明明有好转的。
管洁:其实并没有。
席荆仰头抑制鼻酸。冯吉居然骗了他。
其实他早该猜到的,是他想太简单了。冯吉的身体恐怕早已油尽灯枯,是为了不让他担心,才一直强装正常。
席荆吸了口气:我能做点什么?
管洁摇摇头:现在的情况我们做不了什么。说实话冯吉这种情况,很少见。
席荆:少见?
管洁:冯吉能坚持到现在纯凭他的意志。他有心事,这事你知道吧?
席荆点点头。冯吉的心事无非是他父亲的死。
管洁想了想,或许,我是说或许他就是在等一个结果。
席荆沉默。这结果他何尝不是在等,而且等了快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