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什么。”彭老太太道:“你留下来吃过饭再回去吧,今日累了一天了,可别到你家一脑门的官司。”
余隐一想起家里那一堆亲戚,就脑门疼。
在余家用过饭才回去的。
余妙将他送上马车,交待道:“爹爹,今日化险为夷,多亏了玉铮道长送的平安符,明日记得来早些,咱们去观里还个愿。”
余隐点头:“这符这么好用,也给你和小鱼儿,还有你祖母、外祖母一人请一个。”
余妙:“……”
您当人家玉铮道长是批发的呀!
余隐回到家,才一进门,就被二老太太给堵住了。
“老二呀,伯母听说你今日去参加什么马球赛了,怎么不说把孩子都带上,也好让他们这些乡下来的见见世面。”
余隐苦哈哈道:“没考虑那么多,还请二伯母别见怪,待下次有机会了,定带孩子们去瞧瞧热闹。”
二老太太冷哼道:“你是怕咱们这些人去了给你丢脸吧。”
余隐挑眉,“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这道理我懂得,我就是飞得再高,我也姓余,咱们的名字还在一个族谱上记着呢!”
二老太太道:“我看未必吧,你要是真那么认为,为何不过继一个孩子,将来百年之后,对你爹也有个交待。”
余隐恍然。
她是睡一晚上把这事给想起来了。
直接搬出他爹来压他。
见余隐不说话,二老太太继续道:“你还是嫌弃咱们带来的孩子不称心?”
余隐望着她,不免觉得有些可笑:“昨日咱们不是说清楚了吗?我拿钱,给族里办个族学,到时候孩子们都去那里读书,将来无论是做官,还是赚大钱,都与我余隐无关,他们封妻荫子也好,飞黄腾达也罢,都不用记着我余隐,这难道不好吗?”
“非得逼着我过继这是为什么呀?你就想着,您过继一个孙子给我,您也就被打包送过来,成了我娘了?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您觉得这可能吗?”
“我若是挑个资质好的,将来入朝为官,封侯拜相,将来这些事可与您一点关系都没了,您甘心吗?您肯定不甘心呀,既然如此,为何不自己留着孩子好好培养,将来他赚大钱了,当大官了,享福的都是你们一家人。”
“二伯母,我说句不好听的,图谋别人现成的东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前面那一大堆二老太太听不太懂。
但是后面这句,没有好下场,她听得真真的,理解的透透的。
“余隐,你敢诅咒我?”
二老太太怒了,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
余隐无语道:“我这是实话实说,您上门是客,我不好说什么,但是您若是再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今日累了一天了。
刚下马车,就被这老太太堵到门口了。
二话不说,就逼他过继,他有病呀,他有余妙,有小鱼儿还不够吗?
干嘛非养别人的孩子?
余隐脸色不好,迈开大步就里走,半点都不给身后的二老太太面子。
二老太太气道:“我当你这个当朝太傅有多少本事,知多少礼数,如今瞧来也不过如此。”
余隐无语望天,果然跟一个心理扭曲的人说话,她是半点都听不进去。
见余隐越走越快, 半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二老太太气道:“真是反了天了, 你如此不尊长辈, 我定要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 让皇帝也知道,他找了个什么样的先生给自己的孩子……”
正骂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从她的身边跑了过去,“老爷, 老爷,勇南王世子来了, 就在门外。”
余隐脚步一顿, 转身道:“他来做什么?”
少年摇头:“奴才瞧着他带了好些个侍卫……”
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也不敢把门打开,如今对方正在门外等着呢。
余隐道:“我过去瞧瞧。”
二老太太一听勇南王府的人带着侍卫来了, 顿时乐开了花,这是有好戏看了。
余隐今日在马球场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整个人京城的人都在议论。
跟余老太太交好的几个老太太, 还特意来家里八卦。
说到余隐跟勇南王府世子对上的时候, 虽说最后没什么大事, 可楚宗庆什么人, 京里都清楚, 大家还劝余老太太回来劝劝余隐, 去给赔个礼, 道个歉。
若是不行, 自家有关系能跟勇南王府说上话。
把余老太太急得当场嘴上就生了个火泡。
二老太太知道这是对方打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