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点头。
余隐好笑道:“咱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若是你们嫌弃晒得荒,大可以在车上跟我聊天。”
两人一惊,狂摇头。
三皇子道:“哪有先生走着,学生坐车的道理,而且学生乐意陪先生走走。”
余隐不置可否,就听贺景生道:“余先生所说的海战论述,学生记得最有名的一篇应该是当年先生殿试时的文章,时隔近三十年,今年的会试居然出了同样的题目,如今先生又让咱们来场辩论赛,学生就想问问,如果咱们把先生当年的文章拿来当论点,算不算作弊。”
余隐:“……”
这特么怎么都瞄上老夫了。
见余隐没立刻反驳,三皇子忙补充道:“如果先生觉得不可,可否给学生们指条明路,往哪方面准备比较好。”
余隐斜眼瞧着两人。
京都的天气一向干燥。
端午一过,气温一下子就上来了,如今正是五月末,火辣辣的太阳,晒在少年白晰清瘦的脸上,露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余隐缓缓收回目光,边走边道:“老夫当年殿试能如此解题,那是因为建国初期,内忧外患,海战必不可少。可如今圣上治国三十年,虽称不上四海昌平,然国富民强早已不是三十年前能与之比拟的,你们想用老夫当年的文章老夫觉得,实太欠妥。”
若不然,谢晋怀这样的论点,也不会会试的时候在二十开外,还是殿试的时候,他表现出色,才挤进了前十。
两人微微一怅。
余隐道:“战与时局相关,是战是和,且要分析的事情多了去了,左右我下一节课也在十日之后,你们大可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了解一下,到时候若有什么不懂的也可来寻老夫,然,老夫还是那句话,战也,时也,命也,运也!”
“任何文章,任何事情,都得结合当时的情境而定,你们可懂了?”
两人似懂非懂。
不过还是认真的道了谢。
直到余隐的身影消失了,两人才上了马车。
贺景生灌了一大口的凉茶,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皇上为何独喜欢余胖子了。”
三皇子好笑道:“时也,运也!他说得对,今日之事,不定适合明日,更何况三十年前的东西。”
贺景生突然凑近他,小声道:“你真不考虑一下余先生家的大女儿?”
三皇子不是不想考虑,以余隐之才,说实话,余妙就是再笨,也能秒杀一众京中闺秀,怪就怪在,那长相,实在能不敢让人恭维。
贺景生见他面露难色,缓缓向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嘿嘿笑道:“我娘说了,若是你瞧不上,便替我去余家求亲。”
三皇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贺景生微微笑道:“我最近仔细瞧了余先生的长相,除了胖之外,其实他五官还是挺端正的,而且圣人说了,娶妻娶贤,想要漂亮的,多纳几个小妾便是了。”
三皇子:“……”
我特么现在说想娶她还成不成?
余隐不知道自家闺女现在这么受欢迎。
他走回去的时候,长贵正跟阿福在门口聊天,两人看到他,阿福双眼一亮,小跑着过来,替他提东西,开心道:“老爷,老太太让厨房做了您最喜欢的烤肉,让您回去吃了,老太太还说,现在天热,您住在衙里,肯定有许多不便,还是早些回家吧!”
余隐心里头一咯噔,“又要骗我去相亲?”
阿福一噎,嘿嘿笑道:“哪能呀,您心里都有瞧准的人了,哪还需要相什么亲呀。”
余隐咕噜一声咽下口水,“瞧准了谁?我怎么得不知道?”
这太惊悚了。
他能适应从一个美少女,变成一个糟老头。
但是一时间,更真适应不了,让一个糟老头去祸害一个美少女。
父女恋,爷孙恋,这太可怕了好么!
更何况,那些姑娘就算是嫁给他,是真心喜欢他吗?
不是!
余隐自认现在这幅皮相,若不是有大学士这个头衔在那儿撑着,估计连死了老头的老寡妇都瞧不上。
一说到寡妇,余隐就想到王幼娘,可不就是,人家压根就没瞧过上他。
作者有话要说: 贺景生:先生,那个,学生,能跟妙儿约会吗?
余隐挑眉:听说你还想纳美貌小妾?
贺景生:……
余隐:一生一代一双人了解下。
无论余隐如何否认。
阿福还是那句话,您回去住吧,老太太可想您呢!
母子哪有隔夜的仇,老太太做这些事全都是为了您,为了两位姑娘着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