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双眼一亮,这么说来余隐跟王幼娘这事黄了!
于是,也顾不得正跟余隐抬箱子,撒手便跑,余隐突然手臂一沉,受伤的左臂一时使不上力气,一个大书箱直接砸到了脚上,痛得再次嚎了起来。
远远传来阿福欢快的声音:“我把这消息告诉老太太去,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余隐泪目,我是最没尊严的太傅吧!
余隐本想将脚上的书箱给挪开,岂知肚皮太大,根本弯不下腰。
只得忍着痛,一点点地把脚拽出来。
这么一来,简直伤上加伤。
隐隐感觉还蹭掉了一层皮,实惨。
本来长得丑,走路跟鸭子一样摇来摆去的老男人,此刻,嫣然成了一个瘸腿鸭,远远看去就更丑了。
余妙今日虽然在屋里带着妹妹,可她知道,今日是她爹给她娶继母的日子。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虽然心思不多,但是并不傻。
今日被余老太太请来的小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年纪上嘛,有的比她还要小一些。
万一哪个成了她的后娘。
她这个年纪顶多再在家里待上两年,可眼前糯米团子一样的妹妹。
余妙的心情就不怎么妙了。
巴巴地竖着耳朵,让人打听园子里的事。
后来听说他爹被余老太太拿拐杖给揍得四处乱窜,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
于是,拉着妹妹,拿着药膏过来瞧瞧。
这一瞧,果然看到她爹拖着个大书箱,一瘸一拐地往前院走。
身边连个侍候的没,背影莫名萧索。
余妙拉着妹妹,边喊边小跑着追了上来,“爹爹,爹爹这是要去哪呀!”
余妙是个悲催孩子。
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跟她爹有七八分相似,唯一比她爹好的就是皮肤,又白又嫩,像发面馒头似的。
再配上这一身白色衣裙,远远瞧去像颗大萝卜。
余隐回头的一瞬间,只感觉一根变异的白萝卜朝自己滚来。
下手还牵着一个萝卜团子。
心累!
看惯了那些身材曼妙,体态轻扬,相貌靓丽的女修,眼前这个亲闺女,他实在不忍直视。
更何况此刻,胡萝卜还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血盆大口像是要吃人似的,余隐被自家闺女那可怕的模样,给惊得一哆嗦,忙将目光落到了萝卜团子的身上。
“最近衙里事多,我过去住些日子,你记得在家好好带妹妹!”余隐说罢在心底叹了口气,他可不敢再回来了,天天被逼着相亲,万一哪天搞不好房里塞个妹子可啥整。
还是出门躲几天比较好。
余妤伸出小胖手,奶声奶气道:“爹爹,抱抱!”
余隐也想抱抱又香又糯,长得丑萌丑萌的二闺女,不过刚一使劲,左肩就痛得像抽了筋,自己连带着小女儿差点一起摔了。
只得将人给放了下来,揉揉她发黄的细软发道:“爹爹刚才不小心扭了胳膊,待爹爹好了,再抱咱们小鱼儿好不好!”
余妤瞪着黑亮黑亮的小眼睛,用力点点头,拉着余隐的老胖手道:“爹爹哪里疼,小鱼儿给爹爹吹吹!”
说着就嘟起小嘴,就着余隐的手吹了起来。
余隐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艰难地蹲下身子,亲了亲余妤的小胖脸,这才让余妙给拉了起来。
就这么一蹲一起的动作,他就开始气喘吁吁。
余隐都有点无语了,这余胖子到底多跟自己过意不去,把自己吃成这样,两个闺女也是有样学样。
一家人均是矮胖矮的。
他目光从自家大闺女的身上,落到小闺女的身上,最后又落到自己像怀了双胎般的大肚皮上,喃喃道:“这是得减减肥了呀!”
人丑吧,总得精气神儿好才行呀!
余妙听不清她爹在嘀咕什么,以为他胳膊疼得厉害,便道:“爹爹,胳膊疼得厉害吗?我带了药膏,女儿替您擦一擦吧!”
余隐正了下神道:“没事,你把药膏给我,晚些时候,我让长贵给我擦。”
余妙点头,递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子。
余隐觉得这瓶子有些眼熟,可惜一时想不起来,直到瞧见瓶子上方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的“活血膏”三字,他才惊觉,这不是他那位死了的发妻的遗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