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人出奇得沉默,所有事情都不太对劲,靳朝就像凭空消失了,按道理说如果真的意外身亡,40个小时过去了,应该能比对出身份联系家属,就是送去医院按应该也是要通知家属的,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三赖和金疯子已经动用了在铜岗认识的所有关系,几乎把整个小城翻了过来都没有任何消息。除了等待警方联系他们,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这几天里,姜暮一直浑浑噩噩的,闭上眼后睡着不会超过两个小时就会惊醒,睁开眼后又很难再次入眠,只要一进入休眠状态,整个人就会突然陷入惊天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中,然后再次吓醒,周而复始。
她依然天蒙蒙亮就去车行照顾闪电,一待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怎么吃东西,不过几天,人就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连眼圈都凹陷了。
第四天的下午,人累得撑不住了,趴在闪电身上刚合上眼,模糊之间有个意识在她脑中回荡着,几分钟后她猛然睁开眼将闪电送进车行后锁上门就往西洼凹跑去,那是她最后的希望了,迎着烈日她越跑越快,到了平时大爷们纳凉下棋的地方,这一问才知道海大爷的女儿前几天带他去桂林旅游了,不在家。
接下来的两天,姜暮都会时不时跑去西洼凹打听海大爷有没有回来,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碰上出来买菜的陶大爷,告诉她海爷爷昨天晚上回来了,让她去凉亭那找。
姜暮来不及谢过陶大爷就转身往凉亭跑去,上午的凉亭围满了老头老太们,有打纸牌的,有下棋的,也有在旁边玩斗翁的,回旋式的凉亭全是人,姜暮焦急地来回穿梭,不知道跑了多久斜后方的榕树下有人喊了声:“姜南山。”
姜暮转头看见穿着马甲坐在大树下的海大爷时,激动得红了眼睛,海大爷吓了一跳,赶忙让旁边的老头接替他的位置,起身朝姜暮走来问道:“听说你这两天到处找我?怎么还哭了?”
姜暮狠狠揉了揉眼睛对他说:“我要找卢警官,海爷爷,帮帮我。”
十分钟后海大爷亲自把姜暮领到了卢警官父母家,敲开防盗门,卢老父热情地把海大爷请进家,多少年的老邻居对海大爷也不外,听说他领来的小姑娘要找自己儿子,卢老父亲当着海大爷的面拨通了卢警官的电话。
当听筒里的“嘟”声响起时,几天来的焦虑也攀到了极致,姜暮紧张地手都在发抖,海大爷将她拉到沙发上坐,电话通了,姜暮一个激灵又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握着手机声线发紧地说道:“你好,卢警官,我是姜暮。”
电话那头的人很诧异,声音有些严厉地说:“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了……”
姜暮眼眶含泪哽咽道:“靳朝,你知道他在哪吗?”
电话里的人沉默着,漫长的沉默,姜暮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人从身体中一点点抽走,时间静止了,甚至真个世界都静止了,她开始越来越站不稳,扶住桌角指甲陷进肉里,对卢警官说:“他…他还活着吗?”
卢警官停顿了两秒,告诉她:“我这会有事,你等我一下,我回你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