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尹川快说不出话了:“我有点……困了,拜拜。”
他说着,猛地起身,脑袋撞上了桌子,疼得他“啊”了一声。
“潘尹川?!”怀聿脸色一变,满脑子狂暴的念头,但还得问: “你怎么了?”
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啪嚓”一声响。
手机被捏了个粉碎。
怀聿一步跨下去,张助理轻轻抽着气迎上来:“您得收敛一下您的信息……”
张助理的声音,在看清怀聿的神情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舔了下唇,改口问:“您要进去吗?”
他以为刚才alpha信息素的狂暴,是来源于电话里过于动听的话。
但现在看起来,那话不仅不动听,……可能有点过于难听。
怀聿步子顿了下,先反手抽出两支抑制剂和镇静剂,一边大步拾级而上,一边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了一针。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了,但张助理还是有点震撼。
他吸了口气。
在心底画了个十字。
这架势……看起来待会儿是真要命了!
他们的车其实从抵达后,就一直停在酒店大门外,车身和车牌都不太起眼。
潘尹川并不知道打电话的时候,他和怀聿相隔连两百米都不到。
州长注意到动静,第一个赶了过来,他面带惊愕:“怀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潘尹川人呢?”
听到这句话,州长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
-
潘尹川脑袋撞得更晕了。
旁边其他人全吓坏了,纷纷上来搀他:“潘先生什么时候掉桌子底下去了?”
“没事儿吧?”
“得叫医生啊!”
“我看得叫救护车。”
潘尹川听见“救护车”三个字清醒了点,他说:“不用,我就是困了,打盹儿不小心撞了。”
谁在桌子底下打盹儿?
是醉了吧?
大家也不再劝,扶着他就往楼上送。
潘尹川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发晕,和眩晕对抗的过程中,他无力地闭上了眼。这一觉睡得,那是一个梦也没做,再睁开眼,都有点不知道今夕是何年的意思。
“老板?”
“于佟?”
他连着叫了两声,都没人搭理他。
潘尹川自个儿从床上爬起来,伸手去摸索床头灯。嗯,他记得是在这个位置,怎么老半天摸不到?
他身上的衣物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最终,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冰凉的手指钳住了他的手腕。
潘尹川吓了一跳:“于佟?”
男人没应声,只听见“啪”一声轻响,开关打开,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潘尹川剩下的声音全卡在了喉咙里。
嗯……他该想到的。
会悄无声息坐在一边盯着他的,似乎……也只有怀先生会这么干了。
alpha衣冠楚楚,但面上覆着阴霾之色。
看起来,嗯,很、不、好。
“于佟。”怀聿将这个名字从嘴里过了一遍,“他也这么抓过你的手?”
“没有。”潘尹川本能地先飞快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