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州眉头深皱,“这也是自残的一种,是病态心理!”
许殉纠正,“是爱美的心理才对。”
沈亭州一愣,“啊?”
这时楼下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你小舅舅来了。”
许殉眉头微皱,沈亭州以为他很烦傅怀斐,赶紧安抚道:“心平气和,一定要心平气和,他前几天刚自杀过,我们不能再伤害到他。”
他们这种人很敏感的,外界一点排斥都能感受到。
更别说排斥了,就算别人无心多看他一眼,他们都会多想。
许殉站起来,“他是不会自杀的,至少不会跳河,因为尸体会浮肿,太丑了。”
是吗?
沈亭州半信半疑地跟着许殉出去,正好看到进来的傅怀斐。
傅怀斐穿着黑色的呢绒斗篷,里面是西装三件套,黑色长发藏在礼帽里,皮肤雪白,唇色却是鲜红的,五官俊美到雌雄莫辨。
他这个肤色,这副打扮出现这座古堡,真的很像电影里的吸血鬼。
傅怀斐姿态孱弱地走进来,在看到二楼口的沈亭州,眼眸闪过奇异之色。
傅怀斐望着沈亭州, 眼眸闪动,“是你!”
这声“是你”说得百转千回,藏着无意相逢的巨大惊喜, 那股胜过人间无数的气势,将沈亭州定格在原地。
沈亭州:“呃,是我。”
得到沈亭州的回应, 傅怀斐欣喜奔来, “你还记得我?”
沈亭州迟疑地回应他,“当然, 前几天刚见过。”
前几天?
傅怀斐脚步微顿, 脑海闪现几天前在河边相遇的画面,脸上的笑容安静地褪色。
沈亭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感觉傅怀斐在石化, 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傅怀斐扶墙轻咳了起来。
他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 咳得既做作又具有极强的美感。
沈亭州不由走下几阶楼梯, 担忧地问, “你没事吧?”
傅怀斐看过来, 俊美的面容融进暖光里,紫色的脉管清晰可见, 病弱中又柔美得不可思议。
他虚弱一笑, “没事, 老毛病了, 咳, 咳咳。”
沈亭州觉得傅怀斐身体肯定不好, 但作为医生,他直觉这份不好中又有那么几分精心设计。
毕竟谁会这样咳嗽?
许殉越过沈亭州, 走下台阶去搀傅怀斐,“小舅,你容易气短,少说话。”
傅怀斐再次望向沈亭州,目光可怜楚楚,声音温润,“失礼了。”
许殉抬手将傅怀斐的脑袋摆正,扶到他沙发上,“坐。”
沈亭州走过去问,“要不要量一下血压?”
傅怀斐红唇白肤,冲沈亭州温和一笑,“我已经没事了,多谢你的关心。”
许殉插话,“小舅,上次你掉水里,湿淋淋被救上来也是沈医生为你做了心脏复苏。”
湿淋淋三个字让傅怀斐笑容一僵,努力忽略掉他的话,重启了一个话头。
“你叫沈亦笙?”傅怀斐夸赞道:“很好听的名字。”
沈亭州:“……不是,我的职业是医生,真名叫沈亭州。”
傅怀斐顿了顿,略微责备地看向许殉,“你怎么直接称呼人家的职业,多不礼貌?”
许殉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傅怀斐重新望向沈亭州,“亭州。”
这两个字像是在他的舌尖过了两遍才念出来,叫得沈亭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许殉指着地板,问沈亭州,“沈医生,地上掉的东西是不是你的?”
沈亭州顺着他的手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许殉说,“我是说这堆chicken皮豆子。”
沈亭州:……
高雅的傅怀斐显然没听懂,“chicken什么?”
许殉又说了一遍,“皮豆子。”
傅怀斐还是不解,“鸡的皮豆子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