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外面的走廊坐着,现在别烦我妈,碰你们这些骗子她心情正不好呢。”
私人医院出结果要比司法鉴定所快很多,一个多小时就能出来了。
沈亭州拿着报告回来时,女孩一个人坐在长廊的椅子上。
看见沈亭州,她礼貌一笑,沈亭州也冲她点点头。
报告内容沈亭州没看,将文件袋交给了贺然婕。
贺然婕给了周子探,“小探,你帮我念。”
周子探没有纠结地打开文件袋,直接扫到最下面,表情微微凝固,“妈,她是。”
不等贺然婕反应过来,周子探已经飘出了病房。
他从恶犬状态退化成小奶狗,走到女孩旁边,“姐姐。”
谢凝:?
周子探友好地拉起谢凝的手,“快进去吧,我妈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谢凝茫茫然被他拽了进去。
不是,这人怎么有两副面孔?
谢凝跟贺然婕说话时,周子探殷勤地围在他们身边,一会儿削苹果,一会儿剥葡萄。
沈亭州:小周,大明湖畔的贺雨荷,你是不记得了吗?
半个小时后,沈亭州开车把他们一家人送回去。
车子刚停稳,周子探飞速解开安全带,“姐,你等我一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沈亭州觉得这话似曾相识。
很快周子探带着似曾相识的首饰盒子跑过来,一打开,果然里面的东西一样没少。
沈亭州:……
周子探满脸期待地奉上,“喜欢吗?”
谢凝倒是没像易伊推辞,她很自然地接过来,“真金白银的怎么能不喜欢?你送我东西,那我也送你一样。”
谢凝从脖子摘下一串很像做旧的佛珠,但又不是佛珠的东西,末端还镶嵌着天珠跟南红。
周子探不解,“这是?”
谢凝问,“知道嘎巴拉吗?”
周子探有所耳闻,“就是人骨头是吗?”
谢凝:“对,这是眉心骨,大概有二百多条人命,是一个密宗大师送我的,送你渡劫保平安。”
沈亭州:她是怎么能轻巧说出二百多条人命的?
看着谢凝娃娃脸,一副甜美相,谁知道人家是戴嘎巴拉的狠人。
周子探感动,“谢谢姐,我一定好好戴着,洗澡也不摘下来。”
谢凝微顿,“……你还是摘了吧,这东西不能碰水,容易出裂,需要用人体分泌的油脂盘它。”
周子探把嘎巴拉放脸上蹭了蹭,“那我天天盘。”
沈亭州惊悚:小周,收起你的痴姐相,那是嘎巴拉,人的眉骨!
当年贺争在国外惨死, 为了调查出真相,贺老爷子派人去找谢衣浓。
没想到对方吃里扒外,竟然找人假冒谢凝骗贺家的钱。
不过那人确实调查出贺争死亡的真相, 也是从那天开始准备做这个局,所以易伊编造的故事真假参半。
谢衣浓是战地记者,当年也因拍摄到政府高层跟叛乱军私下见面, 而被两方的人追杀。
贺争无辜地死于这场争端。
在报道上看到这件事的谢衣浓生一场大病, 但母亲的责任让她又咬牙熬了过来,没有像易伊说的那样去世。
谢衣浓在做记者时, 认识了一个国记者, 在对方的帮助下她带着女儿偷偷到了国。
这也是老爷子派过去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她们母女下落的原因。
照片经过谢衣浓多年努力, 终于发表出来, 舆论一片哗然。
公布出了真相,为贺争报了仇, 谢衣浓没有觉得解脱, 负罪感无时不刻笼罩着她。
这些年, 每到贺争的忌日跟龙凤胎生日, 谢衣浓都会买回国的机票。
有一次她甚至带着谢凝坐上飞机了,但踏上飞机那刻, 她开始出现眩晕、耳鸣, 震颤等极强的排斥反应。
抱着谢凝走下飞机, 那种感觉才消失。
谢衣浓不敢回国, 害怕听到老爷子质问, 为什么她好好活着, 他儿子却死了,也害怕看到贺延庭仇恨埋怨的眼睛。
等谢凝长大了, 谢衣浓把所有事情告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