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下一秒,墨黑的瞳孔却猛地一缩。
沈幸用力勾住许诸的脖子,苍白干枯的唇狠狠印在许诸柔软的唇上,他狡黠地弯起眉眼,松开手,大口喘着粗气倒在床上,直视许诸像要吃人的目光,表情坦荡。
“许诸,这就是你的不爱吗?”他的语气嘲讽,用一种了然的目光看向许诸,他伸出指尖,轻轻点了点许诸的胸口,“你爱上一个你觉得恶心的人,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他笑得极其开心,表情都有几分扭曲,报复的快感从心底疯狂蔓延:“但是我爱邢云,不爱你这个冒牌货。”
“从始至终,你都是替身而已,你记住,我的痛苦、愧疚都只是给邢云的,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许诸从上至下俯视沈幸,哼笑一声直起身子,他的面上带着罕见的笑意,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有几分邪气:
“我永远都不可能是邢云,所以你心心念念的邢云,因为你的愚蠢,彻底消失了。”
沈幸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恶狠狠瞪着许诸,呼吸沉重,像要杀了许诸。
“我爱你又怎么样?能代表什么?”许诸仔细地将唇上沈幸留下的气息擦干净,才慢慢开口,“那个傻子也爱你,所以是不是他也恶心?”
“是了,他不仅恶心,他还蠢。”
“不然怎么会被你这个废物害死?”
沈幸捂住自己的耳朵,黑色的头发狼狈地搭在脸上,表情狰狞,像疯了一样大叫:“闭嘴,你闭嘴!!”
“你不准说他!你闭嘴!”
许诸看着他这副狼狈又可怜的模样,冷笑一声,无视心中的抽痛,丢下一句话,表情平静地离开房间。
“既然恢复正常了,就不要赖在这儿,我怕膈应到你。”
沈幸蜷缩在床角,泣不成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幸随手擦了把脸上的眼泪,面无表情,从床上起身。
他打开房门,如他所料,许诸早就见不着人影,他冷笑一声,走到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牛奶,忍着胃里的恶心,将牛奶灌进肚子里,觉得身体恢复了点力气,回到房间,拿出一个破旧的大包和几个大袋子。
刚才过于激动的情绪让他还觉得疲惫,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包的拉链拉开,看到里面被自己折的整整齐齐的毯子,犹豫了瞬,拿出来,毫不留恋地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是他自己蠢,把许诸当成邢云,还把这条许诸随意施舍的毯子当成了宝。
又摸出被他放得很仔细的两枚戒指,沈幸的动作停下,小心地拿起戒指,望着戒面上的划痕,狐狸眼难受地耷拉下,他吸了吸鼻子,似乎是透过戒指看到了邢云,一个人垂着头像在和谁对话,声音还很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