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所有欲望都被放大,许诸痴痴望着沈幸的脸,脑海里全是沈幸这些天展眉对自己笑着的脸,很好看,像精怪一样蛊惑他,让他变得不像他,冰冷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覆住沈幸纤细的脖颈。
“你很少对我笑,你疯了,却对我笑了起来。”
他抓起沈幸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眼尾可怜地下垂,“在那次之前,我真的打算完全把你忘了。”
五年前,不是故意报复,是真的打算放过沈幸,放过自己。
现在的说辞,从来都是用来麻痹自己。
像猛兽般轻轻蹭了蹭自己钟爱的猎物,许诸墨黑的眼中一片迷蒙:“但是你怎么敢死的啊……”
可以重新开始生活,可以找新的爱人,他都不会恨,但是为什么要死!
“你为什么总是做这些事,让我恨你?”他喃喃,光滑的皮肤上又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血液滞缓地渗出皮肉,混沌的大脑忘记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去恨沈幸,一股要将他逼疯的恨意却占据全部神志。
许诸嗤笑一声,手上的力气不断变大:“哥哥,你永远都不要恢复正常,永远傻乎乎跟在我后面好不好?这样就不会惹我伤心,不会惹我难过……”
或者,死在这个时候好不好?
许诸唇角扬起甜蜜诡异的笑意,眉间冰雪消融,身上的血从里到外浸湿衣料,鲜艳的血液沾满沈幸脖颈,像藤蔓一样慢慢收紧,沈幸紧闭着眼皱起眉,用全力开始挣扎。
“阿诸,你失控了。”
所有力量从身体中消散,许诸迷蒙地看向沈幸,头一歪,倒在沈幸床前。
言午和李楠满脸复杂站在他的身后,言午熟练地收回手,看向解除警报的特制通讯器,和手中加大剂量的注射器,重重叹了一口气。
“上校现在越来越失控了,估计瞒不了多久,那位怕是要出手了……”李楠轻声道。
“醒了,我听李楠说,你本来早就该过去打抑制剂,”言午坐在床边,不悦地看着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的许诸,“你多久没有失控了?现在才两个月不到,你就已经失控两次了。”
“沈幸他就这么好?值得你为他这样?”
许诸从床上起身,令人惊讶的是,他身上昨晚还密密麻麻的伤口,仅仅过了一晚,便全部痊愈了,皮肤光滑如初,丝毫看不出昨晚上瘆人的痕迹。
他将像腕表一样的通讯器戴上,冷冷道:“你想太多了。”
闻言,言午嗤笑一声,挑了挑眉,他素来喜欢装斯文模样,这次却愤愤地踢了一脚床腿,怒极反笑:“你这幅死样子去骗骗别人还行,你在我这儿装什么?要不是我帮你掩护,你猜老头子知道了,会怎么对你,怎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