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幸歪头,神色懵懂地望着许诸,“邢……云……”他将手按在自己胸口,面上现出一丝悲伤,“这里,告诉我,你叫邢云。”
“……”垂在身旁的手指勾了勾,许诸深吸一口气,抿唇,沉默地看着医生检查沈幸的身体。
等检查完,医生面露难色地看向许诸,许诸会意,跟着医生一起走出门,站在走廊上交谈。
“许上校,病人或许在上次任务中精神受到冲击,导致现在精神有些异样。”医生翻了翻数据单,不急不缓接着说,“等回基地需要给病人安排一次全身检查,这样能更加了解病人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许诸指尖又开始旋转那把匕首,匕首在灯光下显得更加冰冷锋利,他沉声问:“大概多久能痊愈?”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一声:“这方面我并不清楚,不过病人身体状况也堪忧,得好好休养才行。”
见许诸望着病房内的沈幸要吃人的模样,医生又硬着头皮补充一句:“也不要刺激病人。”
许诸没再说话,站在原地,沉沉看着病房内又躲进被子里喃喃自语的沈幸,许久,才语气平静地吩咐:“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和小刘了,他的状况不用特地告诉我。”
说完,他毫不留念地收回目光,飞速旋转的匕首停在指尖,转身离开,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
病房内,沈幸小心翼翼把头钻出被子,看着走进来的医生,仰起头看向医生身后,见没有人,面上流露伤心的神情,他轻声问:“他走了吗?”
医生点点头,扯过一把椅子坐下,他和小刘不放心,打算轮流看护沈幸,他守上半夜,小刘等下过来守下半夜。
“快睡吧,他走前要你好好休息。”医生语气柔和。
得到回答,沈幸立马又将头埋进被子里,身体细颤,声音透过被子闷闷传出来:“你、你听到有人在哭着喊我名字吗?”
医生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镇定道:“没有,是你听错了,或许等你睡着就听不到了。”
被子里,沈幸空洞地睁着眼睛,身体不再颤抖,没有安全感地蜷缩成一团,又恢复成白天呆滞木讷的模样,仿佛他的灵魂被抽干,只留下一具破碎的躯体机械地行动。
第二天,许诸处理完一切事项,疲惫地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腕上的通讯器就传来“嘀嘀嘀”的动静,看清上面的备注,许诸目光柔和下来,按下接听键。
“父亲,父亲,这是我画的画,好看吗?”稚嫩的童声传来,通讯器投影里,小孩拿着一幅画,兴冲冲地朝许诸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