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
哥哥。
沈幸发疯了一样伸手紧紧抱住许诸,他泣不成声,不断地将身体往许诸身上贴的更紧,似乎想要将自己的血肉都融在许诸的身体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邢云,对不起。”
对不起。
没有误会,是他贱,是他贪得无厌,是他罪有应得。
听到沈幸的回答,许诸疲惫地闭上眼,任由沈幸将自己抱住,晕倒在沈幸怀里。
原本光滑的皮肤上,出现细小但密集的伤口,伤口渗出妖异的血液,像藤蔓,慢慢缠绕住沈幸,用血色将两人融成一体。
沈幸神色恍惚坐在病床旁,不错眼地盯着此刻紧闭着眼,呼吸匀称的许诸,他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有些模糊,只记得许诸身上突然出现很多细小的伤口,紧接着,一群人冲进来,推着许诸出去。
他本来想跟上,但被门口的三人拦下,大概是过了两个小时,许诸才又被推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沈幸才滞缓地动作起来,他从最内侧的口袋里慢慢掏出一对戒指,拿起许诸的左手,将对戒中偏大的那枚缓慢又庄重地戴进许诸无名指。
许诸的手很好看,骨肉匀称,指腹的茧无损美感,反而更添力量感,像是用冰雕出来一样。
沈幸不错眼地盯着戒指,小心地扫了眼许诸,见人没有要醒的意思,紧张地舔了舔干枯的唇,做贼一样将另一枚迅速戒指戴在自己手上。
他的眼睫细颤,像是不安的蝴蝶,戴着另一枚戒指的手缓缓靠近许诸左手,许诸的手安静地放在洁白的床单上,并无任何察觉。
终于,沈幸的手抓住许诸左手,与他十指相扣,他眼眶通红盯着上面象征忠贞爱情的对戒,对戒被他擦得很干净,但光滑的戒面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划痕。
“你在干什么?”一道比冬雪还冷的声音不辨喜怒传到沈幸耳朵里。
他回过神,慌张地抽回手,将左手背在身后,咽了口口水,声音干巴巴的:“没、没干什么。”
许诸抬起手,仔细盯着戴在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一旁坐立难安的沈幸,唇角勾引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你现在还配吗?”他摘下戒指,揉了揉眉心,表情疲惫,“把另一枚戒指拿过来。”
“我、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你才刚醒。”沈幸抬起一双要哭了的狐狸眼望着许诸,语气很软,却将左手上的戒指捂的更严实。
许诸静静地看着沈幸,清秀的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眼里没有以前的光亮,全是被蹉跎后的沧桑,身上穿的还是他当时随意给他换上的衣物,衣物上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和其他污渍,身体消瘦单薄,唯独肚子那块难看地凸起。
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