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似乎都没有错,可是她总是觉得,江遇仅仅是因为叔父贪墨而要去治罪吗?
不,叔父在朝堂多年,圣上自然清楚叔父作为,只要不伤根基,就不会轻易动他。
而江遇一击必中,必然要筹划多年。难道江遇入朝堂为的就是今日,他到底是何缘故,要这样做?
但这些也都无从考究了,他们之间终归是一场孽缘。
从此,萧映绾再也不曾关注过江遇的一举一动,就连表面功夫也省下,他们之间也空有夫妻的名头。
即便两人在家宴上相遇,萧映绾也不曾对江遇有任何态度。萧映绾因为此事被柳氏多次责罚,可她每次都受着。
而江遇则是再次将萧映绾囚禁起来。
萧映绾觉得自己这样也很好,至少她不想再看见他,她不想与江遇虚与委蛇。她们之间从未有过爱,而现在只有不信任与恨意。
她不得不承认,沈白月的计谋很成功,她因为叔父之事,泯灭了对江遇最后的爱意。从此她对江遇不会抱有任何期待。
萧映绾恢复了每次吃吃睡睡看太阳的日子,只是她依旧胖不起来。她悸动了多年的心终于归于平静,不会因为一个人患得患失,不会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惊涛骇浪。
周嬷嬷知晓萧映绾的心思彻底不在江遇的心上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看似萧映绾一切照常,这些年的折腾下来,早就坏在里子了。
她还能再为她做些什么呢,不过就是更加精心地照顾她。
四月初九。
是沈青的忌日,沈白月与江遇一袭素服来到沈青的墓前祭拜。沈白月跪在墓前轻声道,“爹,女儿来看你了”
刚说下一句,沈白月哽咽起来。
“爹,兄长待我很好,萧纲已经死了,兄长如今是首辅爹,请你保佑女儿,保佑兄长。”
沈白月说到动情处,轻轻啜泣起来,哭得梨花带雨,任是谁见了都会可怜。
沈白月祭拜后,江遇上了香,十分郑重地在沈青墓前三叩首,他沉声道:“一切事毕,老师,您可安息。”
江遇起身,沈白月仍然在无声地掉泪,“兄长,我好想念爹爹。”
说罢,她靠在江遇肩头,轻声哭泣。
江遇拍了拍沈白月的肩膀,“以后我会替你许个好人家,你有了夫君,便不会再这般伤心。”
沈白月听见江遇说要替她许人,心里有些急,“兄长,我不嫁,我只想陪在你身边,爹爹的遗愿,你要好好照顾我一辈子的。”
江遇温声道:“我是照顾你一辈子,但女大当嫁,你也要去完成,不可懈怠此事。”
沈白月怕再说下去江遇生气,“兄长,今日爹爹忌日,你能陪阿月去吃饭吗?”
江遇点头说,好。
沈白月走在江遇身后,一丝狡黠的笑意从嘴角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