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昭昭皱起眉头,她手上带着橡胶手套,把一个体型较小的野兽的头骨轻轻的掰动,这块头骨碎了一小半,剩下一半残缺不全布满了黑褐色的痕迹,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王青松摩擦着下巴,一手捏着笔记本问道。
“紫貂头骨。”隋昭昭弯腰,神色认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骨,“之所以很难辨认,是因为紫貂最特殊的地方就是中间那部分的空心和两侧锋利的犬齿,但是两边的犬齿都受到了不同层度的破坏。”
老张早就收起了对于专家是个这么年轻的女性的讶然,无他,隋昭昭在戴上橡胶手套的那一刻,周身的气场就像是悬在空中缥缈的气压突然沉了下来一样,熟练的辨认和轻而稳重的手法,跟他见过的老手没有什么差别。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骆清河站在一边问道。
“头骨大小,它还缺少上颚第二枚臼齿。”隋昭昭凑近看头骨侧边的那块黑褐色痕迹,鼻尖微动,神色肃然道,“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临京了。”
冷白的灯光下,骆清河清楚的看到她坚毅沉稳的眼神中出现的那一丝颤动。
这一刻,他莫名的想起了今天早上问隋昭昭她为什么要做这一行时,她给出的回答。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杀由天由己,无需怜悯。”
“但前提条件是,若它死得其所。”
喉管
——若它死得其所。
骆清河知道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这一块, 像不像尖锐的东西直插到脑骨的痕迹?”
安静的室内,隋昭昭和医生凑在一起对着残缺的紫貂头骨进行分析。
“你别说,你真别说。”医生年纪很大了, 佝偻着要戴着老花镜接受了被退休返娉的紧急情况, 毕竟他是这块唯一一位懂这方面的专业兽医,“这个创面, 绝对是人类工具。”
“奇怪。”老医生用钳子从创面上分离下来一点铁屑, 蹙眉道,“但我看不出来是什么工具。”
“是不是有点像三/棱/刀?”隋昭昭眯着眼睛观察,“国际上那群雇佣兵常用的老式冷兵器。”
老医生的手一颤, 即使是带了手套, 肌肤上蜿蜒的皱纹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仔仔细细的贴合着头骨,突然深吸一口气:“像, 就像三/棱/刀的创面。”
“我没见过这种创面,但是出去学习的时候, 曾经看过类似的现场图片。”老医生神色肃然沉重,“佛守岭在黑市上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紫貂了, 有可能是有人对这小东西动起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