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古往今来,村镇的中年妇女们最难以抗拒的环节,一个是搓麻将赢钱,一个是关心他人的感情生活。
隋昭昭在纳河待了六七年,在纳河境内所有的村镇中都混得风生水起。
四位神色严谨,千姿百态的坐在长凳上的大娘们专心致志的用拇指摩擦着手里四四方方的麻将,没人愿意搭理她。
“大娘,我也不怕你笑话,”隋昭昭长叹一口气,神色凄凉道,“我那新过门的男人带着我的钱,跟狐狸精跑了,我是来追人的。”
短短一句话,让四位聚精会神的妇女瞬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听说跑到熊里湾来了,我就想着来看看。”隋昭昭掩面抽泣,把一个人财两失的妙龄少女演得惟妙惟肖,“就算人追不回来,至少把我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嫁妆给要回来吧。”
“哎呦,我的大妹子哎,你长这俊俏,那男人真是不识货!”大娘手里将胡未胡的麻将瞬间失去了吸引力,她转过身,挪开屁股,“来来来,坐这来跟姐说说。”
“咱们这是熊里湾吗大娘?”
“是是是,那山东边就这一个湾子。”
“那你们这一两年有没有见过什么生人来咱们湾?”隋昭昭问。
旁边听着的大婶坐不住了:“实不相瞒啊妹子,那山以前是大家伙拜神祭祀打打野味的山头,后来不是响应国家号召嘛!保护生态环境,成了什么……自然保护区,要预约才能进嘛,突然人人都能去的杂山变成了香饽饽,基本上隔一阵子就能看到外地人来这旅游。”
“你说说你男人和那狐狸精长什么样?”大娘豪迈一挥,“你打听打听,熊里湾就没姐不认识的人!”
“嗯嗯,长得挺帅的,人长个高。”隋昭昭随口敷衍两句,继续问道,“姐,你有没有见过咱们湾来过一个左眼瞎了的男人?说话还带口音的。”
大娘转头跟几位牌搭子对视几眼,迟疑道:“好像是没见过……”
“见过!哎呦,见过!”另一位大婶摇着扇子挥,“大脑袋不是说他那天看见一个只有一只眼睛的男人吗?”
隋昭昭神色一凝。
“疯子的话哪能信呢?”大娘不以为意,眼神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突然问道,“哎,妹子,你男人和那狐狸精什么时候跑的?”
“就最近。”
“你看看,那个是不是你男人。”大娘指着镇口从茶馆里走出来的年轻男人,“哎呦,准是他!这两天才来的,开的那个车呀,那叫个贵气!我儿子说那牌子叫什么什么鸡,人长得那么俊俏,竟然是个吃软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