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喜欢她。”骆清河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那道身影,浓而深的潭水在眼眸中荡漾起了微波,他轻笑一声,但眼底的风暴彻底在夜幕中卷起了水花,“但我的耐心挺一般的。”
真该把她夹到诗里收藏,像杀死一只翻飞的蝴蝶一样,“啪”的一声。
“兄弟,听我一句劝。”王筱竹看着他的神色,拍了拍肩膀,“早就跟你说了她从西北来的,来头大的很到处都是后门,这样的人在这样的领域里,必然是有过赫赫战功的。”
他问:“你想留住一阵风?”
骆清河靠在椅子上,为了完善每个座位的视野,座位越靠后越高,他的手臂自然垂落,眼神宛如狙击到了焦点一样不肯挪开分毫,这样的视线之下就有些居高临下的意味。
“没有什么东西我留不住。”
熊里湾
这样的眼神王筱竹再熟悉不过了, 他第一次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写出了如今响彻国内外的动物题材悬疑原著,第二次是把在开河集团拼搏多年煞费苦心的骆山河一党硬生生从坚不可摧中不择手段的撬开了一条裂缝。
看着王筱竹的表情, 骆清河突然觉得很有趣, 勾唇轻笑道:“怎么,他们给我盖上的印章不就是和她一样为爱疯魔的精神病吗?”
骆清河一向擅长洞察人心, 对负面情绪则更为敏感, 他甚至会以一种接近严苛的方式剖析自己的情绪与内心,宛如将一块嶙峋的怪石打磨干净平滑,直到窥探到石头下深藏着些什么, 满足了血淋淋的好奇心, 再将失去兴趣的情绪怪石无聊的丢在一边。
所以他深刻的知道自己的倨傲、自负、狂妄和偏执, 但他那样的人,看懂了也不改, 最大的让步不过是将自己的尖刺折叠起来揣进兜里,硬生生用懒恹恹平静无波的皮囊伪装得人模狗样, 但只要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他理直气壮的刺个遍体鳞伤。
王筱竹当然知道“她”是谁, 他抿唇道:“常姨不是那样的人。”
宣传讲座结束,台下掌声雷鸣, 不少学弟学妹们一哄而上把隋昭昭围了个四面不通,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像是日头从东边升起到一半, 那种黄灿灿的充满无限生机与自由的感觉。
在一片喧闹中,他轻声道:“你也不是。”
那张在大银幕和海报上出现过无数次的美丽温柔的脸再次浮现在了王筱竹的脑海里,她还是那样的动人, 只是眉宇间已经出现了枯死腐朽的玫瑰展露出的裂痕与破碎,她说:“你帮我看着那孩子, 只有当他懂得妥协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什么叫做爱。”
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妥协哪怕一步呢?
王筱竹看着隋昭昭,一言不发。
距离上次占巴寄来子弹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临京即将由夏末转至秋初,空气中少了些许躁热,吹过肌肤的风带着凉意轻拂的清爽,对临京人来说,这样夹生的天气,倒是更容易引人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