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一个人打乱了阵脚,脚步迟疑了一下,就在他迟疑的这几秒,隋昭昭拉着骆清河的手臂,突然想起来这人看上去似乎也挺弱不禁风的,她沉声道:“报警,赶紧跑。”
骆清河这人不管天崩地裂永远一张“老子天下第一”的冷脸,隋昭昭想说这个时候就别装逼了吧逃命要紧。
结果下一秒,她就看到骆清河不退反进,向前一步一把擒住黑衣人的手,手腕技巧性的一拧,带着雪白刃光的刀子就落在了地上,发出“叮铃哐当”的响声,随后他旋身带着一股巧劲,十分轻松的给一米八几的黑衣大汉来了一个相当准确的过肩摔。
骆清河一脚踩在黑衣人的头上,表情冷漠得像是生死之外的看客,他弯腰不紧不慢的捡起地上的刀子,蹲在黑衣人旁边,狠狠的将刀刃插进了潮湿泥泞的地上,锋利的刀片划破空气带起一阵风,贴着黑衣人瞪大颤抖着的眼球划过。
“骆清河……”隋昭昭扯住他的手臂,“够了,接下来的交给警察吧。”
微凉的风吹过隋昭昭的衣摆,她才发觉后背已经有些发麻:“你怎么在这?”
黑衣人被牢牢拴在旁边破旧的水管上,骆清河靠在墙边,嘴里咬着烟,点燃的烟草映射在他的瞳孔里亮的惊人,他轻嗤一声:“路过,趁四肢健全还没退化之前来活动一下筋骨。”
隋昭昭的感谢词挤在喉咙上不上不下的瞬间就噎住了,她假装听不懂骆清河的话里有话:“谢谢你啦,没想到你还有点功夫在身上。”
“不客气。”骆清河吐出一口白雾,“毕竟我的见义勇为不分人和动物。”
“……”
救命恩人救命恩人,这是救命恩人。
隋昭昭没理这人的阴阳怪气,走到黑衣人旁边掀开他的帽子,底下是一张中年男人的普通长相,他不死心的挣扎着,一边脸朝着隋昭昭狰狞着表情,脖子上系着一根棕黑色的绳子。
她眼神一顿,伸手用指尖挑出那根项链,棕黑色的粗绳上吊着一块造型奇特的木雕,上半边人身,服饰极具傣族特色,下半边则是鱼身,细节已经被磨损得看不清楚了,但隋昭昭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挂坠属于哪里。
“这么久了,终于不做缩头乌龟了?”
骆清河眉头微蹙,隋昭昭这句话的语调非常奇怪,他将烟掐灭,直起身走过来:“这人你认识?”
“在临京大摇大摆这么久,等着就是他。”隋昭昭突然拿起手机翻出一个联系人,“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嘟嘟——喂?隋……”
“长话短说,徐庄闲,我刚刚被人跟踪了。”
“什么?你在哪?不是,你现在人怎么……”
“我朋友在这边把人按住了,我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个吊坠,那玩意我只在老听族的古籍图谱上见到过,占巴就是那里的人。”
电话那边的男人半天没声音,只是呼吸声极重,不知道在那头做了多少个深呼吸才重新开口,咬牙切齿道:“你现在哪都不要去,报警,站在原地等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