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飞见装残失败,望着纪清池的背影重新笑起来:“我们三个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下次帮你把殿下给约上,你有什么话可以亲自问他呗。”
“我没什么想问的。”
凝望着纪清池头也不回的背影,欧阳玉飞方才似乎很轻松的笑意中,添上了几分苦涩。
才华横溢的戏子?
第二天下午,魏墨安果然把梁雅辰叫进书房伺候笔墨。
梁雅辰安静而认真地磨着墨。
不过磨墨这事并不需要一直磨,魏墨安便道:“你闲暇时可以随意找书来看。”
“好。”梁雅辰没多想,拿起了架子上的一本书,翻阅起来。
魏墨安却注意到,他拿的是一本诗集,而那个诗人的诗,虽然文采斐然但却晦涩难懂,对学识一般的人很不友好。
魏墨安暂且也没理会这事,继续处理政务。
待疲累时的短暂休息时间,他才再次向梁雅辰那里看去。
此时梁雅辰看的仍是那本诗集,还看得很入神。
按理说,很多戏子别说是看诗集了,连大字都不识一个。
“阿辰,”魏墨安轻轻出声,“你喜欢诗?”
梁雅辰被小小吓了一跳。他本以为,魏墨安不会注意他在看什么。
但他只是面色不改地答道:“是的殿下。我从小便向往读书写字,所以就利用空余时间稍微自学了一些。”
“既然你会写字,”魏墨安像是不经意地说着,拿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字,“能否帮本王一个忙?最近正好本王叫管家制订了一版安王府的新规矩,本王刚才过目了觉得问题不大,便需要誊抄几份分发下去供下人们学习,你能帮本王抄五份吗?”
“当然可以。”梁雅辰点头应允。
然后他就开始誊抄那些事无巨细的规矩。
梁雅辰注意到魏墨安御下其实极严,稍微犯错的下人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罚俸那是最轻的,接下来就是罚跪、打板子,最多的数目已经达到了八十大板,这基本上就是要人半条命了。
难怪人们都叫他“冷面安王”呢。
而魏墨安注意的则是,梁雅辰写字的字迹十分娟秀,速度也很快,遇到再复杂的字也是信手拈来一气呵成,不用去按着原文一笔笔模仿,甚至还下意识地润色了一些不够文从字顺的地方,学问根本就不是他所说的“稍微自学了一些”的程度。
“阿辰,你自己会写诗吗?”
“……这我当然不会。”梁雅辰意识到魏墨安已经对他起疑,刚才所谓的帮忙誊抄,只怕也是一种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