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晚起,他们所种蒲草比起他人更少一些。但四人对此不以为意。种植讲究的不仅是种,连入土姿势,培土多少,浇水的量多少都有考究。
冒着日头种蒲草,未种植一半便已大汗淋漓。顾晞抬手拭去额上的汗,拿着手帕帮许期擦汗,看他被阳光照得通红的脸庞,忍不住心疼道:“思远,你回屋待着,太阳太烈了对你不好。”
许期抬手擦汗,笑着说道:“没事的,南琼。我时常照日光的。”
顾晞劝了几句,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由他去了。不过他从村中大妈那里借了遮阳的工具给他遮阳,许期乖乖地让他戴好遮阳帽,冲他笑了。
顾晞无奈,轻敲了他的额头,继续去种蒲草。他们所站这块地,好巧不巧地恰好是昨天浦草精站的那块。若她今晚又要出来,这块地只能是被毁了。
顾晞一边种草一边沿着种草之处设下阵法,今晚若她敢来,那便不用回去了。
日头上来时,四人休息了一会,趁着太阳被白云遮掩,又忙碌起来。
等到日头完全下去,众人停了手,回屋休息。
顾晞从储物戒中拿出几味干食,运起灵力将它们温热,放在盘中递给许期,许期笑着接过,咬了一口,直呼“好吃”,将酥饼递给顾晞,顾晞怔了一下,笑着咬了一口,两人相视一笑。
胡谨和初若琛坐在一旁桌前。初若琛见到这一幕,习以为常,淡定地移开目光,专心地啃自己的干硬酥饼。
胡谨就没那么淡定了,他用力咬一口手中的酥饼,口中喃喃道:“有色性没人性。”
见他们看过来,忙移了目光,继续小声喃喃。
顾晞对此不以为然,反正都是要习惯的,早晚都一样。
晚间躺在床上时,两人说了一会话,见天色晚了,便让许期早些睡下了,顾晞听着身边人细碎绵长的呼吸,知道他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下床,打开门出去了。
微风吹起柳叶,沙沙声不绝。
村子里安静极了,顾晞来到早上种浦草的地方,见阵中困了一草精,在月光下左撞右撞,似乎在极力寻找出路,顾晞站在原地静待了一会。
她人首异身,肩膀以下都是根茎和草,那张人脸上满是惊慌,似乎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被困住。她先是挣扎了一会,累得停下休息时,见一个少年双手抱拳在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池颜吃了一惊,按下心中的震惊,冷笑道:“一个小鬼,大半夜出来是不想活了吗?”
生长了百年,倒自己给自己取了个名。
顾晞面色不变,只冷声地道:“不想活的,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