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听得更清,鹤云栎微微转过脑袋。
应岁与却突然将脸凑了上来。
两人同时愣住。
唇几乎要贴上,呼吸交缠在一起。
短暂对视后,应岁与无事发生般移开了目光与脸。
娘娘在问两个巡逻弟子从另一头过来,有没有发现异常。
弟子们回答没有。
之后娘娘叮嘱了两句,便带着谢卿眠离开了。
随着巡逻弟子也走远,桥头又静了下来。
为了以防几人没走远,出去正好撞上,师徒俩暂时没有动作。安静的氛围里,鹤云栎不禁开始思考方才发生的事——
师父突然靠那么近,还直勾勾盯着他,是想做什么?
应岁与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从桥下出来后,沉默地带着他回了客舍。
这晚,鹤云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闭上眼就是师父专注中透着“杀气”的眼神,教他感觉像被猎食者锁定,稍微动一下就会被咬断脖子。
师父为什么要那样看他?
他翻了一个身。
是自己太神经质了吗?
他翻了回来。
但确实教人怪慌的。
……
隔壁房间。
应岁与衣衫整齐,端坐床边,闭目入定。灵气在他周身聚集又散开,始终无法形成周天。最终,他缓缓睁开眼。
黑又静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轻叹。
——这定,入不了啊。
睡不着的鹤云栎, 一大早便起了身,给应岁与留下一张纸条后,来到了谢卿眠的院子外等候。
习惯晨起巡视的谢卿眠打开门, 瞧见了坐在了亭子里的他。
“我正说今天去看小友, 结果小友就来了, 我们还真是有默契。这么早来找我,昨晚休息得不好吗?”
谢卿眠意在关心自己昨天的话对鹤云栎有多大影响, 但因另一件事彻夜难眠的鹤云栎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
“和休息得怎么样没关系。晚辈来是为了向掌印借一样东西的。”
什么东西值得一大早来借?
谢卿眠:“要借什么?”
“藏书阁的通行令。晚辈去找一些书来看。”
鹤云栎来之前特地询问过管事弟子。
白玉京的藏书阁分为十个区域。甲区到丁区完全对外开放, 但都是些修界流通的书。如果想要看稀有的藏书,那就要需要高级弟子令牌,或者掌印的特许通行令。
“什么书?不如我帮你找?”
鹤云栎目光游移:“一时还没有主意。晚辈除了想看书, 也是听闻白玉京藏书特别多, 堪称奇观, 想长长见识。”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谢卿眠, “晚辈的要求莫非逾越了?若是令牌不方便出借,掌印也不必勉强。就当晚辈没说过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