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云信了,跟着开始学。很快,停霭阁的小厨房建起来了,扭头一看应岁与的小厨房拆了。
直到这时顾决云才反应过来,什么“抓住胃”都是阴谋,应岁与就是做饭做烦了,找个借口把活儿丢出去。
而鹤云栎的乖巧就是天生的,和吃什么没半毛钱关系。
但木已成舟,自那以后,应岁与再也没进过厨房,喂饱未辟谷弟子的责任落到了顾决云头上。
再后来他觉得光给师兄弟们养徒弟,自己却用不上,很亏,于是将隽明袖捡了回来。
结果更亏了。
师父会做饭?
鹤云栎感到很意外。
不过三师伯都这样说了应该没错。
记忆里的面果都是做好了放在屋里的,确实不能确定是谁做的。
他记事很晚,最早的记忆也是十来岁时的,因此并没有关于应岁与会做饭的印象,便一直都默认是三师伯做的,直到今天才意外得知真相。
想到师父也会为大家洗手做羹汤,鹤云栎暗觉有趣。
他觉得自己会喜欢师父沾着烟火气的生动模样。
“我做了什么?”
师叔侄说着话,便瞧见身着苍青道袍的年轻道人走了进来。
这家伙,有事的时候看不到,但背后说到他一来一个准儿。顾决云还沉浸在想起被坑经历的恼恨中,没好气地回道:“没说你坏话。”
“哦?”应岁与来了兴致,“那是说我好话了?真难得,三师兄再说一遍,也让师弟听听!”
“也不是好话。”
应岁与挑眉:“那是……废话?”
眼见三师伯又要被撩炸毛,鹤云栎忙岔开话题:“师父怎么来了?”
平日应岁与可从不踏足厨房这种地方,这也是他过去认为应岁与不会做饭的原因之一。
应岁与调侃:“若不来,只怕还见不到你这个大掌门。”
说话间自顾自地掀起衣摆,在唯一的桌子旁落座。
鹤云栎听出了师父的抱怨。
他确实有好几天没和应岁与照面了,但他每天都有回去啊,是应岁与不在。
不过人还是要哄的。
“师父想吃什么,弟子正好给您做。”
应岁与作出恍然模样:“原来灶上这锅汤没有为师的份啊。”
鹤云栎被问哑了。
“也不缺分给你师父的那碗。”
顾决云适时解围,如果忽略他不怀好意的眼神的话。
应岁与与他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没揣好主意,但谁也没揭破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鹤云栎只能盛了一碗汤来。
顾决云催促:“快尝尝。”
在另外两人或忐忑或不怀好意的注视下,应岁与拿起瓷勺,舀了一勺汤送入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