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欣喜之情掩藏在心底,严令大夫们将此事外传,待屏退所有侍从后,卫衡坐在榻上,将她给揽入怀中。
“我会再找皇兄,尽快退了那场我从未认可过的婚事。”
舒月靠在她怀里,却万分清楚自己根本没有怀孕。
她是鲛人,不是凡人,脉搏当然与人不同了,而凡间大夫单靠诊脉,是断不出来她是否怀孕的,她刚在识海里绕了一圈,体内并没有其余气息。
那就证明,她现在是陷入了假孕期。
鲛女在发情后,与男人频繁交尾,有的鲛女会怀孕,而有的鲛女会假孕,舒月就是属于后者。
她低头幽幽看着自己脚踝上的银锁链,卫衡用这玩意束缚她的灵力,将她困在浴池里哪里也出不去。
她是生性自由的鲛人,绝不可能一辈子如一只金丝雀被卫衡豢养在府中。
舒月先前想尽办法,都无法毁去这缚灵锁,如今现在不用她动手,竟然就有好借口送上来了。
真是天助鲛也。
她柔柔靠在他怀里,玉指绕了绕他的头发,温声道:“卫哥哥,这么多大夫说我可能怀孕了,那大抵是真怀上了。我现在腹中有了你的骨肉,应该在府里好好养胎,你可否将我脚上的锁链给解了?”
作者有话说:
小鲛:我保证你走过最长的路,就是我的套路。
卫衡:呵呵……
(锁链)
——
(1)引用,来自《寿世保元》。
太困了,先更这么多!熬不住夜了!
42、赴宴
卫衡垂眸, 看向她的下身,女子纤长白细的小腿上扣了一根锁链,将她禁缚在这间浴殿,哪儿也去不了。
他伸出手, 一手抬起她的下颌, 迫舒月与自己对视。
舒月的心颤了颤, 生怕被卫衡看出有何问题, 藏在长袖里的五指紧紧蜷压成一团。
她看得出来,卫衡这是又在怀疑自己, 她先一步出手, 赶在他发问前怨声道:“就算是只笼中鸟,也有被人挂去廊下放风的时刻,而我呢?我都被你锁在屋子里多久没出去了?我现在都怀孕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一辈子都见不得人,以后我们的孩子连谁是他的生母都不知道?”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卫衡蹙眉, “我怎会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 更不让咱们的孩子知道你的存在。”
舒月一把推开他,将白嫩的脚丫压在他腿上 , 只见脚踝上磨出了青色压痕,卫衡怔怔望着那道痕迹, 面容有了一丝松动。
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后,她将脚挪开,埋首于他的膝上哭泣, “卫哥哥,这锁链压得我不舒服, 有时候它还会甩到我的小腿, 特别疼!求求你, 把这条锁链摘了吧?”
一行清泪从她的眸中滴落,很快化成白玉的珍珠,咚咚落在地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
卫衡被她所打动,很快让人拿来一把钥匙,将舒月脚踝上的银锁打开了。
鲛人状作不经意间扫了那下人一眼,难怪她趁卫衡入睡时搜便他全身都找不到钥匙,原来是他将钥匙交给别人保管!
而就在舒月以为,从此以后自己就得自由时,卫衡从怀里拿出一只精致的金脚链又扣到了她的脚上。
常人一看这金脚链,只以为这是专讨姑娘喜爱的金饰,价值不菲,但其实这脚链刻制了数道符文,是能够压制住鲛人灵力的法器。
舒月:“……”
这链子算是解了,又没完全解。
卫衡道:“你说的对,我不能将你如禁脔一般锁在浴池里一辈子,所以我找御灵师重新做了这道金脚链。小舒,从今以后,你可以出寰园,但是不能离开京中。当然,如果你想出京的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得由我陪你。”
她低头看着那金脚链,略沉吟片刻,如今她能走出寰园,也算是一个好兆头了。
既能出府,那以后就离她回琼花岛不远了。
“这脚链,你安排人做了多久了?”
“半个月前。”
鲛人轻轻哦了一声,那这样看来这人没她想得那么疯,会一辈子将她锁在池里,只是前段时间怨她狠狠抛弃了他,才这样吓唬她而已。
可是就算他将长长的锁链换成轻盈的脚链那又如何,他不过是只给了她一点点自由而已。
舒月不是缸中鱼,她是海中鲛,她最爱自由,更爱自己。
卫衡将她轻搂在怀里,“小舒,你别再离开我了。那天我们喝合卺酒时,你明明说过,喝了合卺酒,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一直都当真了,你不能在得到我后,就抛弃我。”
舒月轻轻嗯了一声。
他得到她的回应后,心上又是一软,先前的阴郁全部一扫而空,浑身松快无比。
“你不是嫌一直待在寰园闷吗?我让我的堂妹静宁郡主,明天带你赴一场宴出去玩玩如何?”
“你在京中除了我外,不认识旁人,未免过得太过孤独了些。以后你要常住京城,总不能一个朋友都没有,随她出去多认识些人也挺好的。”
舒月轻轻点头,柔顺地靠在他怀里,“嗯,好,正好我也想多认识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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