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203(1/1)

李智云捂嘴笑:“我要去看。”李玄霸也微笑:“好。说不定二哥还会输呢。”李世民化身尖叫鸟:“绝对不可能!”罗士信知道自己告状后,二郎君肯定会来找自己麻烦,所以早早去了军营中居住。得知二郎君来了之后,他一副“果然如此,郎君小气”的表情。李世民气笑了。两人拿着木棒噼里啪啦打起来,李智云在一旁吃肉干。我一条,乌镝一条,寒钩一条,我一条……至于李玄霸,自然在苦哈哈地加班。二哥累完之后,就轮到他劳累。兄弟二人分工合作,总有人能有休息的时间。……李世民带着五百人平定西海郡的事传到了洛阳的时候,李渊和杨暕刚打了一场胜仗。杨暕亲自上了战场,身上盔甲还没脱去。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打开木匣子看了一眼人头,笑道:“真是好消息。没想到把大雄外放镇守张掖,还误打误撞弄对了。”李渊感叹道:“没想到吐谷浑人的消息这么灵通,中原一乱起来,他们又反了。唉,带着五百人去攻城,大雄这胆子……唉,大德怎么不劝着……唉……”李玄霸和张掖郡守所上书的战报,自然是吐谷浑人贼心不死,伏允可汗的大忠臣慕容孝隽趁着大隋皇帝亲征高丽反隋,正在准备阶段时被天柱王告密,虎贲郎将李世民带着五百精兵连夜奔袭西海郡,出其不意斩首成功。大隋风雨飘摇,蛮夷蠢蠢欲动,幸亏有大隋少年虎贲郎将一战定乾坤,威震西域!李渊又是自豪,又是担心。怎么只带五百人?多带点人啊!立功虽好,你自己才最重要!老父亲的心头担忧极了,都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夫人。杨暕道:“杨玄感意图退兵,把这个好消息一同告诉父皇。”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长叹:“父皇,该放弃征讨高丽了。”李渊道:“陛下得知杨玄感叛乱后,肯定会立刻退兵。我只是担心陛下退得太急,让高丽人占了便宜。”杨暕犹豫:“应该不会。父皇从当皇子时就经常亲征,又是老将领兵,大军进退肯定很稳妥。”李渊心道,那可不一定。杨暕又犹豫了一会儿,道:“我们是不是该出兵追击杨玄感,以免杨玄感北上涿郡惊扰父皇?”李渊道:“洛阳守军不多,杨玄感叛乱时又有许多民贼同叛,洛阳若守备空虚,可能会引来其他贼寇攻击。陛下那里有百万大军,杨玄感只是乌合之众,一击即溃。我们只需要守好洛阳。”杨暕道:“也是。守住洛阳才最重要。唉,我真希望他下一站去大兴。”李渊道:“他不敢。高公在大兴。”杨暕笑着叹气:“是啊,高公在。”大兴城中,高颎与大兴留守卫玄正在下棋。卫玄笑道:“恭喜高公,李二郎君五百骑兵破西海郡,名师出高徒啊。”高颎摇摇头:“哪可能五百骑兵就能破城?二郎大抵是诱敌出城,斩了慕容孝隽的脑袋,让敌军不攻自散罢了。”卫玄道:“无论用什么计谋,李二郎君只带了五百郎君就剿灭了伏允可汗残部,为大隋夺回了西海郡,这是事实。高公可别谦虚了。”高颎失笑:“也是,这么大的功劳不该谦虚。”卫玄感慨道:“唐国公在洛阳击败杨玄感,李二郎君又为大隋镇守边患。父子二人合在一起,堪称对大隋有再造之功,真是大隋的镇国功臣啊。”高颎捏着棋子的手微微一抖。他严肃道:“卫尚书,此话不可乱说。大隋只是有了一点小叛乱,大体仍旧是繁荣安定的,何谈‘再造’‘镇国’?若你的话传到陛下耳中,你和唐国公父子可能都会被怪罪。”卫玄叹气:“是我失言了,高公。”连最为耿直的高公都被陛下逼成这样了吗?这天底下可还有敢对陛下说真话的人?卫玄转移话题:“杨玄感会攻打关中吗?”高颎淡淡道:“他不敢。”大兴九年七月,杨玄感试探地攻打了几次洛阳,见洛阳防守森严,难以攻克后,立刻北上涿郡,试图截断征讨高丽的隋军粮路。在李密、李子雄的建议下,杨玄感绕过屈突通驻守的河阳渡口,沿着黄河往西行军,到达民乱最多的齐郡,招揽当地民贼共同抗击大隋。齐郡郡守被民贼牵制,杨玄感顺利渡过黄河。与此同时,杨广也仓皇下令从高丽退兵,命宇文述、来护儿由水陆两路迎击杨玄感。杨玄感抵挡不住,眼见溃败在即,杨广突然下令宇文述和来护儿回援。民贼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杨广后方,偷偷捡走了隋军丢弃的装备,竟把杨广所在的涿郡围了! 友人齐聚张掖郡涿郡城外, 王薄、翟让、高士达三人坐在帐中首位,但帐中将领却都看着另外三人,隐隐以那三人为主心骨。

这三人便是王薄的谋主魏徵, 翟让的谋主徐世勣, 高士达的谋主窦建德。十九岁的徐世勣年轻气盛, 十分直爽地问道:“魏公,我们可有胜算?”魏徵摇了摇羽毛扇,回答得也很干净利落:“没有。”三人中年纪最大、最老成持重的窦建德叹气。魏徵放下羽毛扇:“当时我邀诸位前来本就只是为了抢夺隋军物资, 顺带吓唬狗皇帝,让他知道百姓被他压榨到何种程度。诸位怎么想着获胜了?”王薄已经熟悉魏徵这张嘴,嘴角微微上翘, 强忍着没有笑出来。高士达对王薄道:“虽然魏公深谋远虑,才高八斗, 但只有知世郎有福消受。”翟让笑道:“我觉得我也可以, 知世郎可否割爱?”王薄摆摆手:“魏公想去哪就去哪,岂是我能决定的?”高士达和翟让眼中闪过对王薄的敬佩。魏徵是王薄心腹谋士,王薄却不约束魏徵的自由。哪怕王薄现在只是客气的话,也可见王薄心胸了。徐世勣虽有勇有谋,毕竟年少, 心情比较容易外露。他叹了口气,道:“我们不仅围了涿郡, 还连胜城中守兵,我真以为能一劳永逸。”魏徵瞥了徐世勣一眼:“以懋功才略,真的以为能一劳永逸?”徐世勣失笑:“我开玩笑。唉, 只是想多吓唬皇帝一阵子, 若是能把他吓死就好了。”窦建德也赞同:“要能再多吓唬他几日就好了。”帐中众将领皆失笑。王薄笑道:“好了, 吓唬了他几日, 又截了隋军许多粮草辎重,已经够本了。我们赶紧按照既定的计划逃走。再不逃,就要被宇文述和来护儿两个老贼堵住了。”翟让笑着拱手:“此次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诸位保重。”高士达也拱手:“我们都努力些,争取活到下次见面。”王薄拱手作揖:“祝愿诸君运势昌盛。”帐中诸位将领有的抱拳,有的作揖,有的勾肩搭背。“别死啊小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并肩作战的机会。”“说不定下次见面,我们会为了争地盘兵戎相见呢?”“哈哈哈哈,有可能。”“若我们兵戎相见,就说明狗皇帝已经死了吧?”“这么说,还蛮期待的。我肯定能取你项上人头,嘎达!”“我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哈哈哈哈哈。”……围城即将失败,众人即将逃亡,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阴霾。最后一次作战会议结束,王薄借道高丽,翟让借道东突厥,高士达则化整为零回到中原。他们各自的谋主都给他们找好了退路。辛苦是辛苦,危险也危险,但一想到手中的木棒换成了铁刀,麻衣变成了盔甲,还得到了一大批粮草马匹,最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把狗皇帝吓到了,让狗皇帝那眼高于顶的狗眼睛,能够看到他们这群活不下去揭竿而起的平民百姓。值了!离开之前,三人杀了带不走的牲畜,在城外狂欢宴饮到半夜。徐世勣和窦建德向魏徵敬酒:“虽然不能喝醉,但薄酒一杯,请魏公赏赏脸?”魏徵笑着喝酒:“客气了。”窦建德看着魏徵的眼神十分炙热:“此次作战成功全倚仗魏公计谋。魏公现在肯定名扬天下了。”魏徵抹了抹胡子上的酒水,道:“我这点小伎俩离名扬天下还早。三位主公倒是能名扬天下。”徐世勣道:“等我们的主公逐鹿中原时,我们三人都能名扬天下。”窦建德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惆怅,但他还是笑着赞同道:“一定会。到时我们就是对手了。”魏徵笑而不语。徐世勣觉得魏徵的笑容有些奇怪:“魏公难道不认为吗?”魏徵笑着叹气道:“你们认为如果大隋灭亡,我们各自的主公就能逐鹿中原吗?”徐世勣疑惑道:“为何不能?”魏徵收起笑容,叹气道:“你看看主公麾下的谋士,可有一位士族跟随?不说高门世家,就是普通官宦子弟,可有吗?这义军中,出身最好的居然是我与懋功你。”徐世勣虽出身高平北祖上房徐氏,但这个“小世家”小得和寒门无异,家中也无人做官。徐世勣和窦建德同时皱眉。窦建德道:“那是我们还不够强大。等我们强大,他们一定会来投靠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