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2)

是她已经听惯了的,时而沉哑,时而温柔如此刻的声音,在听筒与现实的交界,同时响应。

她真的不吝啬去夸奖:“你更像个惊喜制造机。”

烟蒂叼回唇间,她捞出包里那盒细支,步停在男人身前,单指抚开盒盖,捋起一根,递到他嘴边。

在他思考咬或者不咬前,她说:“在我这儿不用虚伪,我也好不到哪去。”

之后他张嘴咬住,低身,烟头与她相抵,火花互燃,那速度很慢,慢到她思考是否真能点燃。

耐心都要磨灭,火星子终才跳跃过去。

烟雾介于中间,所见面容模糊。

姜语叫他:“阿肆,烟拿开。”

在他由这话置下烟嘴那刻,她反去倒吸一口,稍踮脚,掐掌他后脖颈,浓郁的尼古丁连同这个深绵的吻并同渡入。

而也在那刻,她感觉到另一股冲味直击咽喉,呛得她洇红眼尾,挤得泪光涌动——这老男人,也t留了一嘴二手烟,跟她学都学出范儿了。

她想逃,却反被他掐住腰际,任是推他,咬他,眼泪再憋回去也没挣脱开,由着浓雾在呼吸交换间涌出四散,刺激感官,迷乱视线,辛辣的烟草味混合黏液交涌,翻动,方生方死。

姜语憋了好大一口气,不知道是多久之后脱力后撤,那股刺激辛辣烧过肺,她咳得想死。

仰头看他笑得病态:“出息了。”

李京肆没好到哪去,接个吻,像在玩命,偏了头又扭回来,“你总不安好心,我只是有样学样。”

“这是有点脾气?”

“没有。”

“你有。”

李京肆不跟她争了,“所以你千里迢迢到这儿来找我,就为了灌我一口二手烟?”

“你在期待点别的吗?”姜语说话直白,就那么骨碌碌地,把本该难言的禁秘摊出来鞭笞:“每次见面都做,你不腻味呢?”

后来姜语才开始后悔自己缘何问出这句话 。那一瞬间她像是被推进沼泽里,潮湿泥沙掠夺最后稀薄的空气,以至于没了正常理智。

在他那句:“我们除此之外,有别的见面必要吗?”

问出口后,她的思维在十万八千里外拉了回来。

是的,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

见面的意义没有之二,一开始就清楚的点 ,姜语却郁闷起来,这郁闷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她特意斟酌了不那么矫情话:“我拿你寻开心不行?除了床上,你还有很多方面讨喜。”

“可以。”他指尖掸掸烟灰,作副无所谓姿态。

姜语再退一步,转身,向沙发走,背对问:“你今儿有事没有?”

“看你。”

“什么意思?”

“可以有事,也可无事。”

她色淡瞳孔只是静静凝着,也泛一股朦胧潮气,“你惯会骗人,从这张脸,到这张嘴。”很久,她没忍住问那个困惑问题:“为什么?你从未向我索要什么,我倒自觉亏欠。”

“我会要。”李京肆迈步走近,虎口支起下巴,“只是我要什么你都给吗?”

姜语没在看他,手从包里翻进翻出,侧对着,掌心里捯饬什么,“前提是我给得起。”

“你给得起。”

李京肆瞟一眼好奇过去,跟着侧身,来得及见她将一颗白色药粒仰头化进嘴里。

“在吃什么?”李京肆问。

“药。”姜语说,平静指了指桌边,“帮我接杯水来。”

李京肆照做过去,壶里倒杯温水,这杯子每日清洗,早先是专门备给她在这儿住的两天。

水递过去,他问话:“身体还没好?”

她答的头句莫名其妙:“我这是头回吃。”

“?”

既不搭前言,也不搭后语。

“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少女轻轻歪头,那一点微笑弧度慢慢清晰到令人觉察,“你帮我试试?”

她眼神纯澈,像白猫,像汪清水,就是比作月光,她也担得起这气质。

“……试?”

这语意才让李京肆慢慢回味过来。

她是这样崩裂的人,可以高洁如月,也可以恣意放肆,甚至融二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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