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祝宝棋没听清,他也不用听。
不知为何,在看着旁若无人说着计划的宁子蹇,他心里渐渐涌出了一个念头——
宁子蹇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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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宝棋自感身体大好,趁着宁子蹇晨练完心情不错,缠着他央求。
“朕大好了!曲太医也说朕要多走动,这样才能好得更快。”他喂着宁子蹇团团转,期望对方能给他解禁:“整天待在宫里太闷了,朕想去御花园散步。”
“而且,朕的小菜园好些天没去瞧瞧,万一朕的宝贝们都干枯死了怎么办?”
宁子蹇似乎十分享受被小皇帝围着软语哀求,慢条斯理的喝着鱼片粥,顺手又喂了小皇帝一口,看他乖乖吃完,这才奖励似的笑道:“本来也没打算一直关着你。”
“你喜欢自由,我是知道的。”
他笑得漫不经心,又说:“不过,从今天起,你出门必须要同我报备,并且还要有我的人跟在旁边保护。不然,我不放心。”
他看似态度缓和很好说话,其实语气强势到不容置疑,根本没有给祝宝棋反对的余地。
祝宝棋尽管不高兴,却也别无他法,更加坚定了要提前跑路的决心。
在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后,祝宝棋的足禁也解了。被关了五天再出来,外头的局势也大逆转,原本三足鼎立的势力平衡被打破,应家虽然倒了,宁子蹇却又稳稳地占据了一方,如今情形看着还是稳妥的,只是不知尚春和田氏到底能不能撑得住。
消失了许多天的尚春也回来了。
“尚春,你去哪儿了?”祝宝棋看到他风尘仆仆,猜着应当是出宫去了,不免好奇问了一句。
“奴婢老宅出了些私事,去处理了一下。”尚春老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着言不由衷的违心话,把话题不着痕迹的转移开:“奴婢不在这些天,福顺那小子服侍得可好?”
“福顺很好。”祝宝棋毫不吝啬的夸奖,“朕用他很得力。”
尚春因此笑了:“那便好。如此一来,待到来日奴婢退了,陛下身边也好有人照应。”
祝宝棋敏锐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紧张地问:“尚春,你要退休?”
“早着呢。”尚春笑道,“奴婢也就是一说,毕竟年纪也大了,总不能一直不退。”
这些天尚春的确不在宫里,否则宁子蹇带兵围住寿光殿的时候他不会袖手旁观。
宁子蹇下手太狠了,尚春如果早知道会是如此结局,往日里定不会小瞧他。等到现在他才发觉,宁子蹇竟不是什么莽夫,而是一头实实在在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