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有极品引雷符,她也无需被种下通感咒,奔波数月。
千叶大抵也想到这一茬,知趣地噤了声。
秦黛黛却忍不住深思起千叶的话来,久久没有做声。
直到浴桶内的热水变凉,秦黛黛站起身,以灵力烘干身上的水雾,回到床榻上时,仍直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帷幔。
不知多久,秦黛黛轻唤:“千叶。”
“嗯?”
“我决定了。”
“我要重择道统。”
今夜是岑望第一次一人睡。
以往即便阿姊外出捉妖,极晚才归,他也总能等到她。
可今夜,他知道阿姊就在隔壁,甚至只要释放神识就能听见她的呼吸声,然而还是觉得烦闷。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留下一点烛火。
他却觉得就连火苗跃动的动静都分外嘈杂。
岑望躺在陌生的床榻上,他曾庆幸自己长大了,可以让阿姊依靠了,可眼下他突然觉得,长大并非全是好的。
他想起曾经他躺在床榻里侧,看着阿姊捻完清尘诀后,躺在他身侧。
阿姊的身上带着淡淡的暖香,他一侧头便能看见阿姊被烛火映得分外温柔的面颊,而后,和着她绵长的呼吸,徐徐入睡。
可今夜,身边除了空荡荡的清冷,再无其他。
临近子时,秦黛黛已沉入梦境,许是想通了事情,她睡得格外香甜。
而后,她便被两声敲门声吵醒了。
秦黛黛迷茫地睁开双眼,眉头微蹙,好一会儿才问:“谁?”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阿姊。”少年的声音沉闷闷的。
秦黛黛惊讶地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岑望:“阿望,你怎么会来?”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嗓音仍带着几分喑哑。
小少年的马尾仿佛都耷了下来,长睫微垂着:“阿姊,我睡不着。”
秦黛黛看着他无精打采的神色,顿了下,最终在心里长叹一声,让开门口的位子:“你先进来。”
岑望走进房中,仿佛还能嗅到被水雾氤氲后的香气,和阿姊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望,”秦黛黛认真地看着他,“你在学堂时,先生可曾教过你‘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