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他来见父亲谈事,一定会打扮得严谨成熟,但今天因为事发突然,他不久前才洗了澡准备跟情人腻歪一番,头发也洗完散落下来,现在都还未完全干,带着湿气,衣服都是穿着家居服,虽然外面套了件大外套挡住,但整体还是挡不住的随性很多,不过也比平时的形象年轻明快不少。
肖怀承控制不住浮现一个想法,庆幸刚才穿的不是浴袍。
肖鹤明没有说话,手里夹着根烟,眼睛看着肖怀承,但只抽着烟,任由烟雾飘渺,没有下一步行动,深沉的眼神在烟雾中时隐时现。
肖怀承的心一直高高悬挂,肖鹤明的沉默让他愈发害怕,身体保持着恭敬的样子一动不敢动。
“直起身来。”
肖怀承已经紧绷到一扯就断,因为肖鹤明良久的沉默,他心里百转千回,最后顾自沉浸在情绪里,此时突然听到父亲出声,一时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缓缓直起有点僵硬的身体。
肖鹤明紧接着开口:“解释一下。”然后伸手把未抽完的烟碾灭掉。
“我……”肖怀承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
”你脖子上是什么?”肖鹤明突然问道,低沉的嗓音似乎没因肖怀承又一次犯下愚蠢大错而带上怒意。
肖怀承听父亲莫名拐了个弯问到自己脖子,下意识摸向脖颈,脑子里电闪火花,想起来是那个小情人刚进门就钻进自己怀里乱啃,估计是种了个草莓,一下就说不出来话,只感觉冷汗在脑门上打转。
“时间都用来寻花问柳,难怪犯了这么多次错还是不长教训!我看你根本没有反省!”肖鹤明陡然发怒。
“父…父亲……”肖怀承赶紧跪下,因为极度害怕而一时讲话哆哆嗦嗦,“我…我有反省前几次的错误,这次也与各位…前辈认真请教探讨了,本来我们计划走这条路线不应该出问题的,只是…只是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请父亲给我一个机会调查清楚,等情况明了,我再请罪受罚。”
肖鹤明一声哼笑,“呵…你与其每次事后请罪,不如学着长点脑子。这件事你不用再插手,站起来,去刑罚室。”
肖怀承低着头没动,一直到肖鹤明站在他面前,抓着他的领子用力拎起来,肖怀承才猛然惊醒一样,一下子抬头对上父亲的目光。
房里暖黄的灯光照在肖怀承脸上,让肖鹤明清清楚楚看清一切,包括那双含着春花的眼睛,与眼角微不可查的泪光。
肖鹤明没有说话,对视几秒后松开了手,径直走在前面,肖怀承憋住情绪,匆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