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吐的时候太狼狈,警报器便不知不觉从他口袋里滑落了出去。
温自倾僵硬地俯下身去将警报器捡起,然后放置在了洗漱台上,他不敢看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只愣愣地看着那个小小的警报器。
恍惚间,他又想起很多年前,母亲温明珠把这个小东西给他,叮嘱他每次外出必须带着,还教他怎么样的情况下使用能吓跑坏人……
他最亲爱的妈妈,怕他遇到危险,绞尽了脑汁,想方设法地教他生存,让他自保,可他却是不争气地拿着刀刺向了自己……
所有的情绪如同洪水般在一瞬间决堤。
豆大的泪珠滚滚地滑落,温自倾无助地滑落在地上,他无法抑制地哑声哭泣。
对不起妈妈,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的,我只是真的很难过啊……
等晚上,陆景融回到家的时候,温自倾已经睡了,他呼吸清浅,双眸轻阖,睡得似乎很是恬静。
陆景融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与往日相比,他今天回来的不算晚,没想到温自倾已经睡着了,也许是下午在楼下小区溜达这么久累了吧。
这么想着,陆景融抬手想帮温自倾掖掖被角,却见他无意识地哼哼两声,然后翻了个身,将左手藏在身下,背对着自己。
自己可能是吵到他了。
陆景融觉察到这点后,拿了要换洗的衣服,小心翼翼地去到了客卫。
一进去,他便隐约感觉出了几分不同,今天的客卫地板是湿的,窗户上还透着未散去的水汽。
所以,温自倾晚上是在这里洗的澡?
主卫不是离得更近更方便吗?
陆景融看着窗户上未消的水汽,心中渐渐生出一抹疑惑。
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陆景融便问起了这件事。
温自倾“哦”了一声,小咬了一口面包,细细地嚼道:“主卫有点小,我在里面洗澡的时候胸口总觉得闷闷的,所以昨晚就去了客卫。”
“胸闷?怎么回事,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陆景融闻言放下手中的面包,皱着眉看向他。
温自倾却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不用去医院,就是主卫的空间太小了,我洗澡水又用的比较热,水汽太多,所以有时候会觉得胸闷,换到客卫就好多了。”
陆景融又问了问他身体的情况,确定没事后,才在电话的催促声中出了门。
等他走后,温自倾终于放下手里吃了半天也不见少的面包,他掀起长袖,看向左手腕上包扎好的伤口,愣愣地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