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光景,忽然听见?有人敲车窗。
哐哐。
费疑舟闻声侧眸。透过防弹车窗,他看见?车外站着一道纤细身影。
大概是腿伤不便穿裤装,她穿着一条浅青色挂脖裙,露出两条藕节似的莹白手臂。一头浓密的卷发懒懒披在肩头,随她走动而发丝微扬,看上去随性复古,充满意式风情。
只可惜,墨镜口罩遮去了美人的整张脸,让他无法一睹芳容。
费疑舟落下了车窗。
“费先生,你又提前来了。”殷酥酥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和他同行?,说话的同时不时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我本来以为今天工作日,下午展厅应该没什么人,接过刚才在门口溜达一圈,发现看展的人还挺多的。”
费疑舟:“所以呢。”
“所以……”殷酥酥扒拉了一下墨镜,从露出的缝隙里?瞧他,试探地笑?:“待会儿进了展厅,咱们就始终保持十米距离,假装不认识,你在前我在后,你看你的我看我的,看完再?回?这里?集合。你看怎么样?”
费大公子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他静默两秒,非常淡定地说:“我父亲刚从比利时回?来,本来还叫我一起?吃晚餐,我为了见?你赴你的约会,从四环以外跑回?市中心?。保持十米距离,假装不认识,看完再?集合?”
“……”不妙,又把这个大少爷惹得不高兴了。
殷酥酥尬住,连忙改口:“你要?是不同意,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上车。”费疑舟扔下两个字,镜片背后的眸光平添凉色。
“……哦。”
周围气压莫名变得低冷,殷酥酥缩了缩脖子,不敢再?造次,赶紧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窗升起?,隔绝开车内与车外的两个世界。
宽敞洁净的车厢内暗香浮动,静谧到极点。
殷酥酥怕自己再?说错什么做错什么触到太子爷逆鳞,只能背脊笔直,沉默地正襟危坐。
片刻。
费疑舟:“现在没有娱记偷拍。”
“好的。”殷酥酥反应过来,飞快摘掉墨镜口罩。她捋了捋头髮,复又斟词酌句开口:“或者,我带你去另一个私人画展?我有个朋友是画家,她这几天也……”
“殷小?姐。”
费疑舟侧目,黑眸透过金丝眼镜直勾勾盯着她娇美的面庞:“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约我出来,原本就不是单纯为了见?我,为了带我看个画展这么简单。不是吗。”
他戴眼镜的模样愈发斯文俊雅,衣冠楚楚,也比往日更有压迫感。
殷酥酥看着他,被言中心?事,眸光突的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