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圈子有很多爱用茶装逼格的人,买几个茶饼就出来臭显摆,装得跟茶学博士一样,结果一问三不知。
因为有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周望舒她对很多领域都涉猎,虽然都不怎么精通,但拿出来打打那些装逼男的脸还是很够用的,她把平常用来拆穿那些装逼男的问题也拎出来问了陈迟俞,不过没问几个她就闭嘴了,再问下去,装逼又被打脸的就是她了。
到了地方,大家进店坐下,今天店里只有他们几个客人,陈澈包了场。
这家烧烤店平时生意应该很好,他们刚坐下没多久就已经有好几波人光顾,个个载兴而来,悻悻而归。
这地方看装潢就是那种普通的烧烤大排档,环境和卫生条件都很一般,桌上全是陈年老垢,周望舒挺惊讶陈澈这公子哥竟然会来这儿吃东西,他跟陈迟俞看着都像洁癖很严重的那类人,结果他俩坐下后没一点儿嫌弃,反倒是纪骞和谭学攸很矫情,这俩人想装不嫌弃都装不出来,浑身写满了抗拒,也不知道在高贵什么。
周望舒跟安弥经常会去路边摊吃烧烤,她爱死路边摊了,上菜后,她吃得贼香,直接拿着木签就开撸,边吃还边发出惊喜的呜呜声,她是明白陈澈为什么非要来吃一顿再回南城了,真的很好吃啊啊啊啊!
陈迟俞最开始是先用筷子把上面的菜或者肉给刮下来再用筷子夹着吃,因为这家店每根木签上穿的东西挺多的,拿着签子撸会弄得满嘴是油,但看着周望舒和陈澈整齐划一的撸串动作,也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心理,竟也直接拿着签子撸起来。
大概是他气质实在太清贵,连撸个串看起来都很儒雅,惹得周望舒一个劲儿盯着他看,他也没有一点不自在。
他们几个吃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店里又来了一波客人,这波人估计是混社会的,个个长得就一副凶神恶煞的土匪样,行为作风也很土匪,老板都跟他们说了今天包场了,他们就是不肯走,非要老板给他们安排一桌。
老板看样子挺害怕的,姿态放得很低,却也一直没松口,表情为难地劝着。
他们虽然蛮不讲理,但看着也没有要和老板动手的意思,所以陈迟俞他们没打算插手,老板既然收了包场的费用就有替他们清场的义务。
然而,与老板争执了一会儿后,这波人将矛头对准了他们,有人出声嘲讽:“吃烧烤还穿个西装,装什么逼。”
作为一个实打实的兄控,陈澈当然忍不了,登时就站起来骂道:“穿个地摊货你他妈还挺骄傲是吧。”
对于男人这种骨子里永远流着原始野蛮血液的物种来说,就这么两句话,一场架就避免不了了,周望舒本以为他们还得再吵一会儿,结果下一秒就直接打了起来,两边同时动的手。
陈澈一动手,其他人也立马站了起来,丝毫不怂。
他们虽个个都是公子哥,但学生时代没少跟着陈澈打架。
店里很快一片混乱。
周望舒转头看向一旁还坐着的陈迟俞,“你怎么不上?”
“我上了,他们要是朝你砸东西,谁替你挡?”陈迟俞说。
像被什么飞旋着击中胸膛,周望舒心头一怔。
在这种情况下心动虽然有点不合适,但真的很难不心动。
“那……”她眨了眨眼,“他们要是打不过怎么办?”
“那你就得躲远点。”陈迟俞紧盯着前面打作一团的人。
对方人数比陈澈他们多五个,他们一个起码得打两个,虽然陈澈刚一上去就解决了两个,但还得一个打两个。
陈澈一看也是学过格斗的人,如果全部正面攻击,他一个打四五个应该不成问题,但这种混战,你根本不知道背后什么时候会冒出一个人来给你一下,总体而言陈澈他们是处在下风的,但好在双方都没操家伙,不然很可能分分钟就得出人命。
旁观了两分钟,陈迟俞回头打量了下整个屋子,在发现有扇门通向后院后,他立马将周望舒推了过去。
“在这儿好好呆着。”他说这话时一把将领带扯了下来,一圈一圈不紧不慢地缠在手上,朝着外面走去。
通往后院的门只用一片帘子做阻隔,周望舒撩起帘子时正好看到陈迟俞用缠着领带的那只手给了人一拳,那人顷刻倒地。
接着,他又一把拽过正跟顾徽明缠斗的一个人,抬手又是一拳。
他拳头快且狠,是常人完全无法承受的力道。
挥出这样的拳头,他面部表情却没有一丝狰狞,依旧是冷静的,目光淡漠得像完全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只当他们是不值一提的垃圾。
他穿着西装打人的样子已经是性张力拉满,而那股从容更是帅到要命。
这样的他,完完全全符合真正意义上的西装暴徒,足够暴力,又足够优雅冷静。
因为他的加入,局势顷刻扭转。
剩下的几个很快也都躺在了地上,要么是被他一拳干翻,要么是被他一脚爆肝,个个捂着身体的某个部位痛得面部扭曲,半天起不来。
现在是法治社会,除非真打红眼失去了理智,没人想闹出人命,见这些人倒地,顾徽明他们便收了手,只有陈澈还把说陈迟俞装逼那人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揍着。
陈迟俞走过去把陈澈拎起来。
被陈迟俞拽着帽子拖走,陈澈还不忘给地上那个人比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嚣张得要死。
把陈澈拖回来,陈迟俞将手上的领带拆下来丢进垃圾桶,然后走向从帘子后探出一个脑袋来的周望舒。
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周望舒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一句古诗来形容∶
黎山楚水凄凉地,有个帅男勾引。
她真的,被狠狠勾引到了。
“老板, 我转了五万给你,应该够这些餐具的损失。”
“够了够了,要不了这么多的。”
“如果他们要报警, ”陈澈递给老板一张名片, “麻烦让警察打上面这个电话,我的律师会处理。”
“好的好的。”老板接过名片。
“走吧,回去了。”陈澈扬声, 结果扯到了嘴角的伤,疼得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