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走到一半,周望舒停下来,“我去趟卫生间。”

晏庭:“我们会议室等你。”

陈澈:“等她干嘛,去抽根烟。”

陈澈说完就转身走向总裁办公室。

晏庭看了眼周望舒的背影,不知想到什么,轻笑了一声,然后跟上陈澈脚步。

陈澈坐在办公桌上,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敞着,他从烟盒抽出根烟来咬在唇间,低头拿打火机点烟,橙色的火焰从他的指间绽开,丝丝缕缕的雪白烟雾从他指缝中飘上来。

吸了口烟后,他半仰起头,冲晏庭扬了扬下巴,“你现在还喜欢她?”

晏庭叼着烟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

陈澈嗤一声,“你也病得不轻。”

晏庭笑着挑眉:“也?”

陈澈:……

今天跟这码事儿简直过不去了。

陈澈烦躁地皱起眉,“你到底喜欢她啥?”

这个问题他以前一定问过,但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他早忘了。

说起周望舒,晏庭眉眼柔和,“你不觉得她很可爱吗?”

闻言,陈澈用一脸“你瞎了你绝对瞎了”的眼神看着他,“她可爱?可恨还差不多吧。”

晏庭摇摇头,“你对她有偏见。”

陈澈翻了个白眼,“我说,周望舒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

“你不懂,”晏庭笑着说,“望舒她简直天下第一可爱,天下第一漂亮,还天下第一聪明。”

“靠,你绝对被她下降头了。”

晏庭只是笑笑,有些东西,他自己明白就好。

他垂眸,一些记忆深处的片段浮现脑海。

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心情糟糕的他不想呆在吵闹的教室,遂一个人去了礼堂后的树林,那里最安静。

他没有想到,在那里,他会遇见周望舒,一个眉眼忧伤的周望舒。

在这之前的一两个小时,他还刚刚目睹了她和陈澈吵架,当时的她看起来泼辣又强势,像炸了毛的狮子,而此时眼前的少女却像一只被雨淋湿的猫。

她站在一颗栾树下,仰头望着那满树盛着秋意的青粉色栾树叶,一阵风吹过,树叶簌簌而落,她的眼泪也跟着这场栾树雨一同落下。

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伴随那阵风洞穿心脏,他站在不远处怔怔看了她好久。

她或许是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那么久都没发现他的存在。

等她察觉到他在看她,她已经哭得双眼通红,鼻尖也泛红,满脸都是泪痕,没法假装没哭过。

“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弄死你!”

这是那天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接着她转头就走了。

她没有看到,擦肩而过时,他轻轻扬起的嘴角。

她也不知道,在他看来,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威胁人的样子有多可爱。

后来,再见到她和陈澈掐架,不管她样子有多凶,骂人有多难听,他始终觉得她可爱。

栾树下的秘密是他心动的开始。

渐渐地,他还知道了她许多许多的秘密。

他知道她为什么会在栾树下流泪,因为她妈妈生前最喜栾树,知道她不管看起来有多凶悍薄情,其实也就只是个很想母亲的小女生。

他也知道,她在学校整天插科打诨,背地里却经常挑灯夜读到三四点,知道‘冲动’、‘疯癫’、‘骄横’、‘混吃等死不求上进’,这些都只是她的伪装。

他还知道,在她的朋友里,有一部分品性恶劣的人其实她厌恶至极,只是因为能用得上他们才强忍着跟他们交好,但她会在背地里偷偷整他们,他特爱看她计谋得逞时得意的偷笑,真的不要太可爱。

甚至于,那个她在英国追了三年的学长,他都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多喜欢他,所以他一直没有放弃,他总是想,也许她并不是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她只是有太多的事要做,也没办法撕下伪装,给不了他纯粹的感情。

他可以等她做完她想做的事,也会尽力去帮她。

“你丫干嘛?”陈澈看他光叼着烟也不抽,拿起一个桌上的文件夹敲了下他脑门。

“没什么。”晏庭回神,深深吸了口手里燃得只剩半截的烟。

会议定的三点,这会儿已经两点四十多,抽完烟后两人就去了会议室。

周望舒就去卫生间换个姨妈巾,没一会儿也过来了。

会议室里除了他们三个,还有董事会成员和陈澈带来的两个负责人,会议内容除了做股份交割,也一并确定了佰泰未来的发展方向及各项重要举措,会议时长两个小时,准时在五点散会。

按理说,这种会议结束,参会人员怎么也该一起吃个饭喝个酒才对,但因为在场都是思想前卫的年轻人,不搞那套虚头巴脑的,散了会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不过,这里面有人挺想大家一起吃饭的,能单独跟某人吃饭更好。

“晚上一起吃个饭?”晏庭问周望舒。

周望舒:“没空,要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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