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莱斯特大人,这箱原料应该放到哪?您指定的地方已经摆满了不少东西……”
褐色头发的学徒恭敬道。
而他手里正捧着个用木头和钉子打造而成,中间有所镂空的箱子,里面摆放有不少淡粉的类水晶矿物。
尤尔平静瞥了他一眼,简单在眼前的白纸上写了行字,然后把它撕下来,黏在箱子上。
“放这就好。”
学徒应了声,就继续勤恳搬运货物了。
而尤尔继续坐在离店门不远的柜台处,撑着腮帮,随手把手里的羽毛笔插回笔座,似乎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实际他是在发呆。
经过“导师”提醒,意识到自己必须找个合适姓氏的青年很快以丹尼尔-霍莱斯特为假名,并训练自己被叫这个名字时要迅速反应过来。
“尤尔”是可以用,但他不打算在这暴露。
现在他之所以在这,是因为雨暂时小了,所以协会安排整理店面的学徒立刻被安排来替他摆放原料,清理出工房。
这油水有限,还充满危险,很久没有药剂师到来了。
老药剂师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唯一的继承人还是个庸才,于是药剂产量始终有限。
所以协会非常欢迎尤尔的到来,并试探,又或是示好般免费提供一批原料,并下了个足够普通学徒要弄到暴风雨结束的药剂订单。
尤尔知道,他应该接下它,赚取第一笔金钱发家,不然到时不止无聊,麻烦事也多。
他懒得玩和人“我高傲点又怎么”的游戏。
外面的雨还下个不停。
青年叹了口气,想着他堪忧的炼制水平十分之七成功率,有种羞愧感。
恰好学徒搬完货,忐忑地站在他面前,等候他的命令。尤尔回神随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如果我考验你,你觉得你最快多少天完成?”
学徒露出惊喜的表情。
他知道这是尤尔想找助手的倾向,连忙说了自己名字,然后看着青年随手写的题目,表情呆愣,似乎是不解。
尤尔默默在心底掐着秒数。
可惜等他预计的最长时间过去,这个学徒还是答不出来。
青年不由得失望起来。
他朝着学徒兴味阑珊地挥挥手,让对方赶紧离开这。“好了,你可以走了。如果有自觉聪明的好苗子再来找我。”
学徒白着脸向他道歉,然后听到尤尔说他可能潜规则后走路难免有些踉跄,差点摔倒,但还是连忙点头,接着迅速划着船返回。
瞧着有几分可怜的意味在里边。
尤尔望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关上门,感受慢慢升起的温度,感到了疲惫。
“还差很多。”他喃喃道:“主职和副职的时间挤出来的,的确够麻烦。好在有锻体法,勉强能替代部分。”
系统的建议是拿法师锻体法来平衡标签。
虽做不到和标签百分百融合,但好歹有不少的进步空间。
通过魔物,尤尔意识到他的肉体依然柔弱。
虽然随法师等级的增加,元素化的身体不会有疲惫感,恢复力还能得到加强,但低等级的法师学徒往往没这个机会。
于是他们“发明”了锻体法平衡肉体。
因为如果你是法师,没多少资源,眼看成果终于有一丝契机,却因为研究走火入魔,再熬下去恐怕会死,那就真难办了。
灵感是奢侈品,它永远是转瞬即逝的。
越是在这条路行走,尤尔越能感到他的弱小无力,发觉魔法的广阔。
想进阶正式级的欲望变得紧迫。
青年焦躁地抓了把头发,走到楼上,看着那只勤勤恳恳,重复性把一些小零件加工丢到旁边,分明是在干流水线的赫恩,有一下没一下敲着墙面,沉浸在思绪中。
哪怕他按照计划粗浅开发赫恩的用途,狠狠驱使对方干活,但魔物不像人类,不懂后悔,也不懂愤怒,只是老实的开干。
这显得他大概是在无能狂怒。
可能省笔钱总归是好事。
尤尔想起他不久前定下的下一个梦境猎物:
珀修尔。
一种类似植物,实际是混合体的东西。
时间过得异常的快。
一眨眼,现在已经是半个月后,他已经完成了订单,并依靠各种试验充分训练捕获的赫恩,让它干点简单的活。
具体包括且不限于拖地、洗碗、铺床单、洗衣服丢洗衣机前的准备工作等工作。
魔物因被指使干活显得有些表皮发蔫,没原先那么富有光泽了。
窗外受风暴影响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它们敲打附近的建筑,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供船行驶的水道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淹没过底下一半的线,空气满是沉闷。
尤尔的邻居们已经试着继续把房子往上建,并封闭一楼,避免水浸进家了。
协会也写信给他,说今年受幽邃海的霸主级生物“克罗西”的发情与斗争行为,雨季将会持续以往的数倍。
虽然法师协会已经开始制止捕杀这些玩意小,但残存的影响无法避免。
信中这位确实很缺人才,非常想留下尤尔的分部会长甚至直言相较沿海居民紧急撤离,他们这已经算不错了。
这次的暴雨甚至还扩散到内陆,不少地方已经形成了内涝。
尤尔捏着薄薄的信纸来回看了好几遍,最后叹着气把它放下,拿出备忘录,在第一页写下了第二段文字——第一段是对“导师”的描写。
这果然和他前世不一样。
强大的个体能影响海洋和陆地,所谓的神应该可以击溃大陆,覆灭世界?
若他也能拥有这般力量……
不,别幻想了,他如今接触的层级太低,光正式级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但尤尔不禁思考起来:是何等的知识,能让人与能源源不断影响雨季的生物抗衡?他也可以维持漫长的青春,活上千万年么?
单想到后者,他的呼吸还是乱了些。
尤尔见过死人。
最近是父母,再者是陪伴者也不缺乏遭遇意外死亡的。生命实在脆弱,只要一点点,甚至算不上刻意的冲击就会停止呼吸,化为死去的肉。
因为死得太轻易,尤尔难免生出些恐惧:他也会像他们那般死去么?离开得轻飘飘,好像根迎风飘荡的草,然后世上很快再无相关的痕迹。
他现在还记得他们,但人是会遗忘的,届时他还能保留多少?
短暂的生命令人不甘心。
尤尔此刻有点明白为什么前世的各种作品描写的反派会不择手段追求长生了。
先立个小目标,褪凡成为正式法师吧。
牺牲仍不可避免。
尤尔转身看着在角落勤勤恳恳敲打碾碎材料的赫恩,心中的抗拒少了很多。
人大概不会在同件事上翻车两次。
对待赫恩与下只魔物,尤尔已经准备好相应的措施,锁链和药剂会成为合适的工具。
他把这段时间未曾打理变得略长的头发别到耳后,然后走到赫恩面前,平静道:“停下,现在去二楼的浴室打扫一遍,接着放好水,我等会要看到合适的成果。”
魔物停了段时间,迟钝地伸出两根触须,勉强比出个勾,接着把材料整理好,工具也放回去,接着迅速爬离此处。
尤尔看着被它关上的门,开始着手写一封简短的回信。
信变成纸鸟送飞了出去。
尤尔起身望着窗外流淌的水道,然后抬手闭合这扇窗。粗糙的玻璃面映照出不算清晰的影像,他看见自己平静却不乏压抑的表情。
青年把椅子推回去。
袍角随脚步划动,他离开书房,听着鞋跟踩在木质地板的声音,前往浴室的期间脱下外袍,露出肤色相较以往要苍白许多的身体。
到达浴室门的脚步声已变得细微,显得轻巧许多。不过主人的手放在冰凉的黄铜把手处,并未立刻开启。
在僵持几分钟后,他才叹了口气,开门迎接那不太美妙的事故。
这间房是他特意划分给它的。
尤尔审视着“赫恩”,看着在水中晃荡,似乎在玩水的魔物,他默不作声,很快走上前把锁链绑好,并在自己手腕处绑好设备,等一有不对就立即按下,让对方远离自己。
事实上,尤尔完全没必要这样做。
他的“加强版”火球术让魔物吃够了苦头,明白虽然青年允许交配,可它实际无法违背对方定下的规则——强者总是有些特权的。
低智的魔物在尤尔赤身入水后,就讨好似的迫不及待地用触手贴近它此刻的“主人”。
青年紧绷片刻,又很快放松。
他无视那些乱摸的触手,虚踩着这个家伙,轻描淡写的模样比之前从容很多。
尤尔甚至主动拿过根触须,把它贴准自己的私处,让魔物迅速记起上次交配时用的地方,蠕动着靠近,而后弹出舌头。
也是在不久前,尤尔才知道这家伙也配有条灵活细长的舌头。
非常合适在前戏时使用。
青年这份体验贴近的柔软与湿黏触感,手里还拿着条较细的触须把玩。
或许是全身赤裸带来的不安全感,又或许意识到他在和非人交媾带来的道德败坏的不安、抑或心理阴影什么的。
若有若无的恐惧包裹着他。
像被掰开外壳的贝,露出柔软的内里,只要轻轻一挤,就能伤害到他。
可在扭曲之中,他难免生出几分怪异且扭曲的冲动,让他分裂般忍不住兴奋,回忆起之前交合带来的快感。
没人会知道。
尤尔想,只是为利益交配而已,具体他只是想试试……对,只是试一下,不会有事的。
细长柔软地舌渐渐探入私处。
身体反射性夹紧,避免外来者继续入侵,又或在试图压榨另一方的精液,满足空虚。
先是有淡淡的痒意。
但在它深入到宫口来回小幅度顶撞时,那种微妙的酸涩再次被唤醒。
青年呼吸发重。
抓住触须的手指不自觉收紧,踩着触须的脚也力度加大。
细微的疼痛成了合格的催化剂,令魔物停顿片刻,然后加速顶弄。
有点像跳蛋,手指按摩棒之类的东西,它很有弹性,来回戳刺,然后变得一塌糊涂。他听到他的喘息,然后忍不住往魔物身上坐,让它进得更深,最好顶到那个小袋子里。
性器充血勃起,流出透明的腺液。
再快感如雪崩般传开时,尤尔眼前一白,喘着气,大腿紧绷,就这样被顶上高潮。
白色的精射出。
这下穴口也变得黏糊糊的了。
魔瘾是大部分法师无法解决的问题。
它是他们强大的根源。
随着等级提升,富含魔力的食物才是法师们补充消耗的最佳选择。
寻常美味,或记忆中的那类凡物已无法直观予以味蕾的满足。
低等魔物更无法抵抗类似的诱惑。
哪怕用带刺的鞭,用炙热的铁块,还是更残酷的刀刃,都只能让它忍耐一时,然后忍不住再犯,反反复复。
“赫恩”诞生于魔力与幻梦的碰撞。
这是梦的边缘,元素稀薄的环境让它们渴望更为精纯的魔力。
只要来点魔晶与魔药之类作为诱饵。
捕获它们简单到超乎人类的想象,特别那比野兽还旺盛的生命力,“赫恩”曾经一度沦为饲养牲畜的原材料。
可惜它们的进化所带来的利益不高。
所以很少人会在图鉴写明,若是它们继续魔力足够,就会得到一些微弱的蜕变。
例如长出点利于进食的器官。
对这只离群“赫恩”而言,最容易获取到魔力的东西,就是刺激尤尔,舔舐他的体液。
若他流血,他必定毁灭它。
若他欢愉,他会延续行为。
迫于生存压力,这只魔物迅速进化了它的舌与触须,还有生殖器。
猩红的软舌出现颗粒状的凸起,在舔过深处的褶皱时,能更好顾及到每一处,造成足够的刺激,并擦得阴蒂红肿发酸,还浅浅戳过尿孔。
快感瞬间炸开,它从尾椎蔓延,令他四肢不自觉紧绷,随后比以往要无力。
肉道夹紧潮喷的同时,才射不久的阴茎也硬是喷出更多水液。
那是极致的满足与充实感。
哪怕青年再怎么迟钝,经历过相似场景的他还是察觉到其中异常。
发生了什么?
装置被攥紧发白的指节艰难按下。
锁链将其束缚,往后拖拽,魔物发出了尖锐的哀鸣声,仿佛一团烂泥。
进化被打断。
青年再次拿回主动权,然后倒在浴缸边放松喘息,等待身体平复涌动的电流。
不该是这样。
尤尔深切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哪怕炼金期间有敲石板,研磨矿物,他的体能仍然太弱。
休息片刻,青年起身靠近魔物,开始观察它的变化。他意外发现对方长出的舌头虽丑陋,但作为性玩具无疑是合格的。
触须的变化被终止,但生殖器粗大了点,伸手去摸,还有点轻微的暖意。
有趣。
接着尤尔就像它想要的那样,平静坐到它的“脸”上,让部分滴落的淫水被舔舐。
他稍稍放松点束缚,然后随手抓住一根触手,感受它愈发“精妙”的刺激,低声喘息。
补充到体液的魔物迅速放松很多。
主人马上体验到别开生面的多重刺激。阴蒂得到吮吸,前穴有较细的触须探入,后穴也有开拓,更别提性器的马眼了。
贪婪的它甚至用触须包裹住乳头处。
在榨取体液这方面,魔物无疑足够敏锐,并成功达成所愿。
主人不再抗拒。
即使前后两处被生殖器/触须插满,隔着肉膜一齐抽插,被肏到连续潮喷,甚至流出别的体液,精液也被榨干,射了一肚子精卵,他都没有继续惩罚它。
在原来的世界,尤尔讨厌一切所谓高贵、他无法理解的事物。
只因他无缘于此。
他记忆中,天空大部分时间是昏暗的。
每天都是早早起床,然后在天没亮完时上班,接着于天黑下班。
12小时的工作时间,轰鸣的机器,不定期的加班……
从忐忑不安的青涩到麻木的冷漠执行程序,只花了他不到一年的时间。
虚弱的身体是拖累,可文职不需要多强健的身体,只需要对显示屏工作就好。
上班,下班,休息去医院看病,然后上班,下班,持续之前的生活。
重复的订单,重复的内容。
枯燥与乏味包围了他,尤尔偶尔会摘下眼镜,然后看着镜片发呆。
值得么?
属于父母亲人,以及所谓朋友同事的声音在他耳旁萦绕。它们有的是羡慕,有的是夸奖,还有的是不以为意。
但它们最终重复成一句话:“人总是要糊口工作的,你有父母,未来还有家庭要养,必须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才行。”
那些人说,虽然累,但他现在的工作能拿的钱也够多,很多人都没法拿到。
好像还可以?尤尔不知道。
直到接连的噩耗袭击。
父母车祸、病情严重、工厂裁员。
看着不算多,连全款买房没法做到的存款,尤尔迷茫了。
他的病情注定很难再找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