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2)

说罢,下巴被他攥起。

只见他又要俯头下来,窦姀一阵晕眩,再也忍不住地抵住:“够了,你一定要这样吗?好恶心”

逼迫

恶心

窦平宴闻言一愣, 被她推开后,忽然抿唇不言。

起先蹙眉,差点开口反驳,但仔细一想, 这事不是早能预料到的么?她若能接受, 自己先前又何必那么徐徐图之。

他把她抵住的双手握住,拉入胸口处, 却轻笑宽慰道:“阿姐, 这些事早晚都要走一遍的,你接受不了也正常, 咱们慢慢来不急。”

窦姀一听, 登时怒目瞪向他盈盈笑意的脸:“可我恶心,你知道么?是恶心!”

她抽回手, 尝试从他怀里起来。

他的手臂就如铜铁般结实, 箍在她的腰处, 窦姀挣扎了好一番也没成。

若换成旁人,她险些就要怒得出手了,用打用咬不在话下, 只要能挣开。可这人是窦平宴是她从小相依为命、最在乎的弟弟。她再生气, 竟都出不了这个手

最后挣扎累了,她有些丧气,又开始想哭。却不断告诫自己忍住,哭不能解决一切, 只会彰显自己的懦弱。

于是她忍着,试图跟他好好说道:“弟弟, 你只是病了我们是亲人,不能这样。你只是在乎阿姐, 便觉得这种喜欢是男女之情,可这世间的喜欢不止男女,还有亲情啊姐姐答应你,这辈子都不会扔下你不管,但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对我?”

这番话本也是她心中所想,病了,他本就是病了才会这样。

她企图窦平宴能听进,觉得有些道理,再松开手放自己下来。可是他却一动不动的,又亲昵地把头靠在她锁骨处,闷声问道:“我没有病,难道想携手一生的喜欢,阿姐也觉得是亲情?”

窦姀只觉脑袋嗡嗡的

夜已经很深,很远,望不到头。若说她今日最后悔的,一定是回了梨香院,碰上他。她心里冷到发笑,既然挣不过,那便一直这样待着吧,反正她是不会再吭声了。

窦姀索性不理他,让他自己没了趣儿便走。

起先屋里确实鸦雀无声,他只是抱着她,两人都没有说话,静得只听见桌案上火烛窸窣的燃声。

他好像不知乏似的,又过了有一会儿,竟把她的手指一根根从紧握的拳头中抽出,尝试着十指相扣。

窦姀皱眉,抗拒着,可力道悬殊,擦红了手背都无济于事只见他揽着她,垂着眼,盯看两人相扣的手,浅淡笑道:“从前还没这样牵过呢。阿姐,你不是说喜欢待人有礼,风流倜傥,有些文采之人么?这些我都能努力做到,你试着瞧瞧我,好不好?从今往后,你只当我是个好郎君,跟旁人没什么两样,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窦姀冷着脸,说不要。

他倒是也不恼,唇轻轻地碰到她的耳尖,堪堪抿入。

她登时寒毛直竖,终于忍不住了要骂人,突然听到门外春莺的声音:“姑娘,二爷,茶已经煎好了!”

窦姀被吓的浑身一抖,极力挣扎地想从他怀里下来。

他依旧没让。

最后她忍不住低声斥道:“你疯了吗!有人要来了!”

窦平宴本在眸含缱绻,垂着眼皮细瞧她。不知怎么,忽然一笑。

这一笑让窦姀没来由地害怕起来,紧紧抠住他的手臂,一句“别”还没说出口,便听他放大了声音,对外说道:“煎好了就送进来罢。”

屋外春莺应声。

门哗的一声推开,霎时,窦姀的脑子随之一白,竟生的一种无地自容,无脸于世,恨不能扒地缝钻进去。

她的脸一下苍然失血,两只眼失神无光。

窦姀感觉这一刻好像过去几百年那样漫长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瓷器摔落,她终于敢抬起眼,看见春莺不知何时已经跪在地上,语无伦次道:“奴、奴婢罪过,不慎打翻了瓷盏什么、什么都没看见”

窦平宴却仿佛没什么大事般,只极淡笑然:“无妨,收拾了便出去罢。”

春莺连连应是,很快的把地上碎瓷片捡起。最后极迅速瞧了两人一眼,神情古怪,匆匆出屋。

他安的什么心,窦姀再清楚不过了。

可即便他让梨香院的人都知晓又如何,她不情愿就是不情愿。

她突然盯住膝上他的手指颀长,正根根搭在她的手背上,十指相扣。胃里登时一阵翻涌,只觉伦理有违,头疼欲裂。

她想他走,不想再看见他,可根本叫不动人,最后只能迂回地问:“你别这样,先让我想两日好不好?等我缓过来咱们再说。”

“想两日?”

窦平宴忽然低头看她,却笑问:“那你想两日还不愿,这该如何作好?”

她心乍然一凉,已经冷到在胃里抽搐了。她现在真真是极不愿看见他,对上他的眼眸便问道:“要我怎么样,你才能走?”

这是窦姀头一回,用这么冷这么不耐的声问他。

好像累极了,也无力再纠缠了,只想快速摆脱他。她几乎已经没抱希望他愿意听了,渐渐垂下一双无神的眼。

忽然,窦平宴却若有所思地颔了首:“让你想两日也行,但”

目光堂而皇之地落在她的唇上。

窦姀扭过头,一句“不要”话音未落,他便已经俯头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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