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玄看着他急切的样子便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摆手:
“啊,没有没有,王爷挺好的,您和我过来。”
暗玄将宁咎带到了阎云舟那院子一个厢房内,一进屋宁咎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儿,而此刻阎云舟也在屋内,他第一时间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人,生怕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儿,好在那人穿着齐整,还是清晨起身的那身,看着并没有受伤,只是深沉着眉眼,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
阎云舟侧过头来,微微抬手,声音有些紧:
“你看看他们的伤口,能不能处理?”
宁咎这才转头看向榻上的伤者,受伤的是三个人,伤的地方都是在四肢上,他低头看了看伤口,这一看之下便是目光一紧。
这几人伤的地方皆是皮肉翻起,甚至有些焦糊,这不是被一般的兵器所伤,看着竟像是被炸伤的,炸伤?被炸伤那只可能是火药,但是火药一直都在他们的手里,阎云舟的人怎么会被火药伤着?
宁咎的脸色都有些变了,第一个念头便是有其他人做出了火药,他骤然看向了阎云舟:
“是被火药伤的?谁伤的?”
你最好给本王一句实话
阎云舟的脸色铁青:
“是青羊那老匹夫的东西炸了。”
宁咎瞪大了眼睛:
“什么?”
阎云舟显见的是气得不轻,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床上的这几个伤兵还等着处理伤口,暗玄很是有眼力见儿地将宁咎用的手术刀都送了进来,宁咎开口:
“让杨生把麻药送过来,多拿些盐水进来。”
这炸伤的伤口和一般利器割伤的伤口不一样,那伤口中还会混着火药渣,必须要清理干净,杨生也跟了过来,看见眼前的场景也知道不能多问,埋头就是帮宁咎干活。
宁咎先用生理盐水冲洗了伤口,将伤口上面细碎的火药和砂石都冲洗干净,然后便开始缝合被炸裂的口子,因为这口子不同于刀剑所伤的平整,缝合起来还颇费一番功夫,杨生也捡着伤口小一些的一并帮着处理。
比较严重的位置都交给了宁咎,有的伤口外面还有烧灼伤,没有办法缝合,宁咎只能在表面涂上了大蒜素防止伤口感染,然后再缠上纱布,好在这几人都没有伤在要害的位置,算是性命无碍,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这样都处理好也快大半个时辰了,杨生知道这个事儿不便多听,处理好之后便直接出了营帐,屋内便剩下了阎云舟,暗玄,宁咎还有三个手上的兵,宁咎这才倒出功夫来问:
“怎么回事儿?青羊那老道的火药炸了?他人呢?”
阎云舟坐在门口的座椅上按了按眉心:
“前几日我命人去将青羊带到白城来,他推说还有些东西没有做好,迟个两天,便交代了这些人将他做好的一些火药运送过来,怕路上出事儿,便将那些火药分批运送,这几人便是其中的一批,路上火药不知为何忽然爆炸,伤了运送的士兵。”
从阎云舟的语气中便不难看出他对青羊的火气,若是那老头现在在,估计是新仇旧恨一块儿给清算了,宁咎看了看榻上躺着的几个人:
“还好是分批运送,若真是一批一块儿过来,那还真是一片惨剧了。”
甚至不是惨剧,而是笑话了,自己的火药还没有用到敌人的身上先将自己人炸成了这样,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别说是敌人会怎么想,就是兵将自己都会对这火药产生抵触心理,毕竟这东西还没杀敌先伤己,士气都会有损,这也是为什么阎云舟没有直接将这三人送到伤兵营,而是安置到自己的院子中将宁咎叫回来处理伤口的原因。
这个事儿必须封锁消息,不然,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火药不仅不能成为他们的底牌,反而还会变成掣肘。
“分着运来的火药有几批?剩下的可有安全抵达?”
“火药分成了六批,这是其中一批,剩下的都到了。”
宁咎立刻问出口:
“先放在远离人群的地方吧,着人看守,别见明火。”
阎云舟自然是知道厉害的:
“已经着人看守安放在别苑了。”
“青羊那老道士什么时候到?”
“我已经派人去捉了,他昨日启程,快的话今晚就能到。”
提起青羊,阎云舟就没有什么好脾气,宁咎也知道他本来对青羊就有他蛊惑先帝用药的偏见,这一次出了这样的事儿,更是窝火。
宁咎不禁想了想这火药,上学的时候他只是学过□□反应,但是从没有做过,自然也就没有见过真正的□□,但是对于这东西的安全性宁咎倒是也有些了解,这种土制的炸弹应该安全性并不强,怕火,怕热又怕撞击。
阎云舟叹了口气:
“走吧,先回房吧。”
有再过问的也要等青羊那老道士来了再说,他撑着扶手起身,看着他动作迟缓宁咎抬手扶了他一下:
“上午做什么了?腿上不舒服。”
他微微皱眉低头看了看他的腿,阎云舟没说话,宁咎便看向了一边的暗玄,暗玄对这目光倍感压力:
“王爷上午去了校场,这几日一直有军中的比试,估计是坐的久了。”
今日外面虽然清朗,艳阳当空,但是风却很大,这人一身铠甲在外面坐一上午可想而知:
“赶紧进屋,暖暖。”
他扶着人回去,午膳已经有人送过来了,现在他们是在城中,并不是在军营,所以吃的倒是还好,但是和王府肯定是不能比了,不过宁咎也十分的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