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他才慢悠悠地探出脑袋,声音闷闷的,甚至还有一丝委屈:“四哥……不喜欢我了吗?”
韩驷微微一愣,这小朋友在胡言乱语什么啊,他喜欢他喜欢得心脏爆炸了。
他怎么可以不喜欢他呢!他怎么舍得不喜欢他呢!
“怎么会呢!宝贝儿,你怎么会这样想?”
韩驷焦急地抓了一把头发,是不是小朋友刚从往事剥离出来,像一只雏鸟一样没有安全感啊。
韩驷不禁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让小朋友误会了。
他正想开口问,就听到周时亦慢吞吞地问道:“那四哥为什么……不抱着我呢?”
韩驷愕然,行,他听明白了。
他掀开被子,又伸出手臂,将还在脑补自己的周时亦强硬地纳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周时亦细软的头发,让他靠在自己胸前。
“这样吗?宝贝儿是想让我这样抱着你睡吗?”
韩驷低低低说道。
周时亦还有些发懵,紧接着才后知后觉地说道:“是……是的……”
韩驷胸腔里发出一身闷声,听得周时亦耳朵发烫。
“以后直接告诉四哥好吗?”
时亦想要的安全感,韩驷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全部给他。
“好……”
周时亦呆呆地回应着,他抓紧了韩驷的衣服,熟悉的雪墨清香驱散了方才小小的哀怨。
韩驷的怀里很暖,很安心,他承受不住突如袭来的倦意,又沉沉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周时亦又被接回了韩家,徐恩茗每顿不重样的给他做饭吃。
现在的周时亦和以前不一样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大家也说不上来。
大概就是平日里被他为了保护自己建立起来的冰墙融化了,有阳光透进去,荒原变得盎然生机了。
周霁皓也来找他好几次,一开始登门拜访时韩渊和徐恩茗都在。
他们虽然都处于京市上流圈的人,可那毕竟皇族后裔周霁皓,他们自然没有见过,还一脸茫然地问他你找谁。
最后还是韩驷解释了来龙去脉,他们夫妻俩才明了,热情地招呼他进来。
怎么说也是时亦都父亲,未来的亲家公,更何况人家都屈尊降贵上门了,也没有赶出去的道理。
周霁皓来了,徐恩茗也不好在让人家尝自己的手艺,结果人家倒好,直接说请他们一大家子去碧月轩吃饭,顺便谈谈俩孩子的婚礼。
徐恩茗二话不说拉着韩渊收拾了一顿,乐呵乐呵地出门了。
自从知道了时亦的周是周霁皓的周,徐恩茗那几天总是愁得吃不下饭。
韩家虽然是豪门,但也是只富不贵,先别说在苏城书香门第的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