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你母亲……生活过的地方看看吗?”
周霁皓问道。
翠鸣枫山是时亦的噩梦,也是他一直以来不敢面对的心结。
可是傅萱菱说,或许故地重游,让他主动去想起,比在别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更要温和一些。
周时亦面露惊讶:“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
周霁皓笑了笑,那本来就是你的,是……爸爸送给你的。
两人又聊了很久,大多时候都是周霁皓问什么他便答什么,周时亦本来就不是擅长聊天的性子,更别说坐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陌生的父亲。
但好在周霁皓毕竟是世家出身,游刃有余,即使知道周时亦是他儿子,也没有表现得太过亲近,交谈的态度把握在令人舒服的分寸里。
临走时,周时亦拿出画本,终于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我可以……给您画一张像吗?”
周霁皓微微一愣,立即说道:“当然可以!”
他先前是了解过时亦的相关病情的,严重的脸盲症使他无法与人正常交流。
后来只能依靠画画来记忆别人的脸,他能主动提出给人画像,那一定是在他心中有份量的人。
“需要我做什么姿势吗?”
周霁皓难得有一丝紧张,周时亦见状便笑道:“不用不用,您坐着就好了,我画画很快的。”
说罢周时亦拿出画笔,面前的周霁皓眼神一滞,目光我紧盯着他手上那只黑色的铅笔。
那是当年……他送给时亦的。
周时亦素描画得极快,也可能与画笔有关。
这支黑铅自从上一次季修竹拿给他脑海中闪过那些什么火啊雪啊之后,周时亦再次看到它时也没有再产生其他反应了。
不用白不用,这只铅笔也确实好用,里头的石墨坚而不硬,出墨顺畅,笔身握起来还挺有份量的,不容易打滑,所以周时亦就一直带着它,拿来画素描了。
周时亦放下画本,将黑铅收回放好。
周霁皓有些感叹于他画画的速度,内心也有些雀跃:“可以给我看看吗?”
“可以啊。”
周时亦将画本递过去,周霁皓接过后看了又看,那画上的人与他有十分相似,不知为何周霁皓眼睛有几分湿润,他的儿子啊……
“画得真棒!”
周霁皓毫不吝啬地夸奖。
周时亦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谢谢……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