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笑了。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同你是朋友。”
完全没料到白臻榆会是这样的态度,姚景怔怔地看着白臻榆的背影,眉梢已然是藏不住的喜悦。
等他稍稍醒神,视线却依然不愿离开白臻榆一秒。
姚景不动声色地往前移动半步,同对方贴得更紧。
尽管他的话没说出口,白臻榆此刻的态度却给了他莫大的底气——毕竟,他不是没看出眼前这位虞洐对白臻榆而言,有多特殊。
可现在的情形也容不得他退缩——那对于白臻榆,他便是真的再无任何机会。
下定了决心,他抬起眼,直直地看向虞洐,摆足寸步不让的姿态。
然而虞洐目光并未落在他身上分毫。
“我明白了。”
虞洐面上恢复得体的笑,他没再执意要与白臻榆接触,就这样退后半步:“我这人有时做事确实太没分寸,刚刚不好意思。”
说着,他低头兀自笑笑,声线依旧平静:“只是,的确有重要的事和你说,不知道方不方便占用你几分钟?”
他从不是收不住脾气的,孰轻孰重也拎得清,总不能演废物演久了,就真的什么也不会了。
事情因他而起,责任自然该他来负,无论怎样。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白臻榆皱起眉,闻言下意识拒绝。
最近麻烦事层出不穷,他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更何况他原以为自己和虞洐的事已经彻彻底底画上了句号。
“你是以什么立场拒绝我的呢?”
白臻榆抬眸直视虞洐内敛的眼睑,对方似乎对他的回答回答并不意外,表情没有半点窘迫,反倒是神情淡然:
“如果我对你只是无关痛痒的陌生人,几分钟的相处难道会对此有任何改变吗?我不懂”
这一刻,虞洐是如此地肯定——
那些白臻榆在他们最“亲密”之时尚且不能脱口而出的话,此刻也会牢牢地锁在深处,不可能被当事人透露零星半点。
故而他理所应当地把用对方缄口不言作威胁,笃定白臻榆会为了掩埋一个秘密而接受他的安排。
他如此做却又止不住感慨,多么卑劣不堪的手段呐
“你懂。”
虞洐上扬的眼尾兀地一滞,触见那双摄人心魂的眼睛时,才恍然惊觉这是今天他与白臻榆的第一次对视。
他曾无数次在心里赞叹过白臻榆的眼睛生得极好,也暗自嘀咕为何比新雪还疏离的人,偏生了双和滚滚红尘纠葛来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