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说完也不再管白臻榆会有怎样的反应,径直便撂断电话。
听着手机那端传来“嘟嘟”的忙音,白臻榆怔愣片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什么意思
事情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复杂,他和虞氏唯一的关系不过是虞洐,他能给什么交代,简直荒唐。
抿直唇线,白臻榆切换到很久没登的社交账号,迎面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消息,随意地点开熟识的,只捕取几个字眼,脸色蓦地发白。
——“你和虞洐怎么了?”
——“背刺这事是真的么?”
——“白臻榆,回消息。”
他平日里所用的账号不是眼下这个,说不清真的是工作需要,还是他不想把身为“白教授”的自己和覆盖过去眼见要蔓延到未来的泥泞混在一起。
好在,随着时日推移,也没多少人找他,账号存在的意义反倒成为一种提醒——白臻榆,平静之下总有风暴。
虞老爷子含沙射影的话,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到“终究是外人”是在内涵谁,他看着屏幕中对方有些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自己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所以他这样“不仁不义”,要牺牲掉多少“筹码”才能粉饰太平?
他试图站在虞老爷子的角度考虑问题,想原因、结果、意义,就如同他每次做分析时那样,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从不是无谓的假话,他处于其中,就不可避免地感觉到悲哀。
白臻榆眉睫垂掩下来,把所有即将暴露在外的难堪统统拖回到不见光的暗处里——是自欺欺人,他承认,只是不得不如此。
于是深吸口气,他努力维持平静镇定,这三年的警告长久萦绕在耳畔,此刻回响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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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难见到虞洐人影,只是该探望长辈的时候,即使只有他一人,也尽量不去缺席。
白臻榆想,开局已是错误,过程里有太多东西他得不到,同虞洐讨要未免显得无耻,可其余的,他想做到最好,这无关于他,只是虞洐值得最好。
算是亏欠,亏欠太多,便也只能尽量弥补。
虞家上下没人待见他,这事他清楚,好在虞家人没自虐癖好,看到碍眼的还往前凑,到最后要应付的,也只有虞老爷子而已。
“年轻人最不懂知进退,但你不同,臻榆,你该是个聪明孩子,不体面的事情若是发生,便最要‘点到为止’,可不能一直下去。”
虞老爷子接过他斟的茶,抿了口,不紧不慢地说道,眼神并不落在面前的棋盘上,而是意有所指地盯向他。
日日板书,背后近百人目光灼灼,白臻榆手理应是稳的,却不想仍是在听完这段话之后几不可察地颤了颤,让他只得掐紧指尖。
“别紧张”
可能是见他不回话,虞老爷子和蔼地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仍是长辈对后辈的关照。
“我有感而发罢了,你们年轻人有自己想法我也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