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个决定的背后显然有代价此后,有个问题反反复复折磨他,所以呢?现在呢?他在虞洐眼里是什么呢?
是可有可无的联姻对象,是旁人眼里时刻彰显落魄时分的存在,是连谈话都觉得无趣于是根本没必要结交的人,还是此时此刻,因为有了点兴趣,便可以轻佻对待的对象?
哪一种比较好呢
白臻榆敛眸苦笑声,胃腹的焦灼感泛上来,连带着喉咙突感灼热,吞咽时都觉得酸涩苦楚,笑不出来索性不笑了。
话已说出口,就如覆地的水,收不回来。
所以这污浊的,早在反复回旋中变得脏污的水,到底透露了多少他的心思,又表达出多少他隐藏的情感,虞洐能看见什么都不重要了
“我”,虞洐喉结滚动,发觉声线干哑,注视着白臻榆再度开口,“我不是”
我只是不想看你难受。
我只是不想你难受,可我还是没能回答你的问题。
我把你当什么呢白臻榆?
这问题好难。
手无力地垂下,虞洐哑然地张大嘴,他看见白臻榆飘红的眼尾,看见对方略显佝偻的脊背,白臻榆不肯避开视线,他也没有躲避的理由。
他在找他要回答。
虞洐突觉眼睛干涩,隐匿却如野草肆意生长的情绪再度捆住他,要将他拖拽于期待与爱里——那些他曾想要索取最终无果的东西,那些他早就看穿最终舍弃的东西。
所以,这样的他,可以把白臻榆当什么呢?
他的承诺,真心假意从未真的实现过;他所言的爱,旁人笑而不语,根本称不出斤两;他的深情可以乔装,爱恋可以模仿,他便是这么个拙劣又败坏的烂人,无论如何,都不该放在白臻榆的旁边,配合对方的真心一齐相称。
虞洐掠过心口浮现的一字一句,偏偏色厉内荏不愿低头,因为他也虚伪至极。
得不到要做出“不屑一顾”的姿态,连落败都要大笑两声拊掌说体面,他的不相称,也绝不能是不相称。
于是他扬起下巴,突然变了神色,他挑起唇轻笑:
“白臻榆,你呢?说出这句话的你,想成为什么?”
若你先说出口
若你说出那个字
若你真能毫不怯弱地坦诚
我也就
“就这样吧虞洐。”
隐藏至深的希冀为人不察的黯下去,虞洐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向白臻榆,对方却合上眼,对他说“到此为止”。
“我很累了,不想再配合你玩这样的游戏。”,白臻榆侧过身,低如蚊呐道,“就这样吧”
他不撞南墙不回头惯了,可虞洐实在是最无解的游戏高手,他将南墙制作成迷宫,诱骗他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无数的死路,撞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