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递过来的目光中有戏谑嘲弄也有隐隐担忧,虞洐一视同仁地回以颔首微笑,把所有含有窥探含义的视线都阻隔在外,随即姿态闲散地松了松腕表,再度提步。
没再回头。
直到坐在驾驶室里,一扇紧闭的门勉强成为屏障,构筑起密封的空间,流动的只有空气和表盘之上闪烁的灯光,虞洐得以长舒出口气,没被自己捏造的假面蒙住口鼻直至窒息。
琥珀似的眸子终于触及到一片阴影,透出不可说的诡谲来,响起的消息提醒震动打破宁静,让虞洐眼睫颤动下,而他不用低头都知道里面的内容会是什么。
果然是掐着点通知的么?方才所提及到的地址,然后来一场不明所以的赴约
他弯曲着腿,神情间笼着说不出的郁色。
但似乎他从来都没什么选择,一直如此
他摩挲过泛着冷意的手机外壳,屏幕不知从哪折射出清泠泠的光,虞洐目光落在上面,似在一片漆色间找寻暖意,又似乎没有。
最终他只是将其随意地塞入到某个角落,仿佛方才的寻找并未发生,他没有再等另外一人的联系,也没盯着毫无动静的消息框发愣,虞洐用指节敲了敲脑袋,借着外部撞击把脑子不着边际的那些想法都好好清干净,不要再七想八想。
他发动车,车窗拓下他冷峻的侧脸,与不清白的月色夜景纠缠一处,平添些许暧昧。
只是他眉梢并不放缓,兀自地凝固化为形,化为笔直的剑,冷淡又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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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贵的雕饰与巨大的吊灯一齐悬挂在穹顶间,光线投掷而下,一丝一缕轻柔地攀附于刀叉瓷盘之上,又落入未满上酒的杯中,来一场心知肚明的溺亡。
指节划过杯沿,尹琦不耐烦地抽回手,拨动耳饰。
她一下飞机还没来得及吃点什么就被送到这里,好在她还有一些文稿没写完,稍稍在无聊的等待里消磨了些许时间。
因为正在创作的东西,她前些日子闷声不吭地去了南美,那里充斥着自由与野性的气息,与她笔下的主角可谓是相称至极,亲身去感受,灵感乍现,之前一直难以下笔的东西突然就变得顺畅,于是尹琦以自己没想到的速度完成第一稿,回国后再准备细修。
却不想她心血来潮的一次寻求灵感之旅是压死骆驼的最后根稻草,她爸妈决定彻底收回她四处乱野的自由,盼望她能早日安定下来。
怎么可能?
在想法出现的那瞬,尹琦近乎是嗤笑出声,不管今日来的是哪位,在她这的结局只会是对付对付,然后散掉——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家那两位“封建大家长”称心如意的